嗯？
姜藜愣了愣，怀疑自己是否听错了。
她抬头向被斗篷笼罩的身影看去，似乎感觉到那后面有一双眼睛正在看着她。
她面色微红，有些窘迫的向他拱了拱手：“前辈还是不要调侃晚辈了……”
眼前的摊主明显就是在调侃她方才的行为，哪里是真的想要那什么“至宝”。
“哈哈哈哈！”
斗篷下的风荀突然笑了起来，笑得身子东倒西歪，椅子都跟着转了几下。
姜藜他的反应弄得一头雾水，脸上的红色愈发深了。
“方才看你认真的模样，还真以为那是什么至宝呢，原来不是啊？”
风荀好不容易停住了笑，还不忘调侃几句。
姜藜也有些恼了，她本就是为了怼那个摊主才会厚着脸皮瞎扯，又不是故意而为，眼前这个人未免也太烦人了一些。
她抿抿唇，指着那把钥匙，问：“你到底卖不卖？”
“卖，一块下品灵石，送一本秘籍。”
风荀见姜藜生气了，也不再继续逗她，随手拿过摊子上那本破破烂烂的书籍扔到了姜藜面前。
一股子霉味扑面而来，也不知是尘封了多少时光。
“一块灵石？”
姜藜蹙起眉头，怀疑摊主还是在逗她玩儿，怎么会有人卖这么便宜？
不应该逮着机会敲一笔竹杠？
“一块灵石，要就拿走，不要拉倒！”
风荀懒洋洋的往后一靠，恢复了散漫的模样。
“要！”
有便宜不占，王八蛋。
姜藜摸出一块灵石放到摊子上，瞅了两眼风荀，确定他不是在开玩笑，就把钥匙和书一起收进了储物袋。
“多谢前辈，晚辈告辞！”
得了便宜，姜藜看摊主也觉得顺眼了不少，起身向风荀行了一礼。
“走吧走吧，一点儿也不可爱。”
风荀嫌弃的挥了挥手，话里话外都是嫌弃。
“……”
修仙界的前辈都这么让人捉摸不透吗？
姜藜嘴角微僵，挺直脊背转身走了，实在不想和这种前辈打交道。
在她离开后，风荀抬了抬手指，摊位上的东西全都换了个遍。
姜藜并不知道，方才的那些东西只卖她一人。
毕竟……
宝物，有缘者得之。
风荀勾起唇角，正打算闭眼休憩，却察觉到了什么，又睁开了眼睛。
“可算是来了。”
他喃喃低语，大手一挥将东西都收了起来，下一刻从原地消失了。
周围的修士无一人察觉，依旧热闹非凡。
“江啸天，你可算是来了，再不来我都快睡着了。”
风荀落于千山顶上，头上的斗篷也被他揭了下来，露出一张阴柔妖冶的脸，周遭的美景顿时黯然失色。
江啸天瞥了他一眼，眼底露出不屑的神色，一个男人长这幅模样，也不知有什么得意的。
“你该不会又是去给那家伙收烂摊子去了吧？”
风荀见他黑着脸，摆着一副别人欠他灵石的模样，瞬间便猜到了缘由，笑着说起了风凉话：
“要不你干脆自寻短见解除契约算了，反正不死也迟早会被它气死。”
“要是你下不了手也无妨，我可以帮忙。”
江啸天闻言脸色登时更黑了，语气凉凉的说道：
“你知道你为何那么多仇家吗？”
“就是因为你嘴贱！”
这个家伙年轻气盛，仗着修为高强四处生事，到处都是仇家，长年累月都在别人的追杀中度过。
偏偏他在躲避追杀的路上还总有奇遇，修为一路增长，现在竟是都化神初期了，还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啧，这么多年不见，你这脾气还是一点没变。”
风荀摇了摇头，不与江啸天一般计较。
两人立于山顶，目光落在山下的坊市上，看着修士来来往往。
“你可知我在坊市上遇到了一个有意思的小家伙。”
风荀突然想起了姜藜，微微眯起了眼。
江啸天并不想搭理风荀，负手站在一旁只是听着，也不搭腔。
“你还记得那枚钥匙吗？”
风荀回头看向江啸天，眼里闪过一抹深意。
“那枚钥匙我怎么也无法堪破，一直放在储物戒里。”
“等你来时，我闲来无事在坊市支了个摊，却发现那小家伙身上有和钥匙同样的气息。”
“我觉得好奇，就把东西拿了出来摆上，结果她还真的挑了那把钥匙去，你说是不是缘分？”
修真界机缘气运一向是个谜，从来都不是一成不变的，只是其中奥妙也不是他等凡人可以参透的。
“那你没有敲人家一笔？”
江啸天斜了他一眼挖苦道。
“……我是那种人吗？”
风荀轻嗤一声，不爽的出声反驳。
“是。”
“……”
＊
“道友，一共四百七十六块下品灵石。”
小二弯着腰，恭敬的报上数目，完全没有因为姜藜是杂役弟子就轻视怠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