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的其实是你。”
“二师兄说我什么?”
“能不说吗,小姐?我真的错了。”
她拿眼瞅他。
“看来不是什么好话,听了也烦,还不如不听。”
泡泡回到了君临的身上,东跳跳西跳跳,“他看起来真的不像是有事,怎么还不醒?”
“你们之前受的伤他好了吗?”
“好了,我确定。”
“那就是他自己不愿意醒。”
又或者真的因为某种原因暂时醒不来。
凤殊不轻不重地掐了君临一把,他没反应,她又喊了他好几声,“君四,君四?我知道你在听。孩子已经出生了,很健康,是双生子。
泡泡它们都觉得我们遇到了麻烦,很有可能是虫族来袭,必须尽快离开这个地方,回到外面去。因为只有泡泡有办法带我们离开,而它现在又依存于你身上,你要是不醒来,恐怕难以成行,就算可以离开,也要付出很大的代价,到头来吃苦头的还是你。”
君临依旧没反应,凤殊也并不期待他会立刻坐起来,“现在暂时还没事,如果事态紧急,到时候希望你能够立刻清醒过来,我们很需要你。”
“你催他也没用,都听不见,怎么会听你话立刻清醒过来?我们需不需要无所谓,我看他只需要你需要他。”
泡泡绕来绕去的话让凤殊大笑了好一通,君临没有被吵醒,两个孩子都是受了一惊,不约而同地放声大哭。
“这俩幼崽怎么这么敏感?舒服也是哭,不舒服也是哭。”
它也像梦梦,其实不耐烦伺候那么小的幼崽,因为没经验,怕一不小心就将孩子弄死了,干脆从一开始就拒绝。
见他们并没有拉屎拉尿,又不愿意喝营养剂,凤殊抱着哄了好一会儿,待他们确实睡了过去,才又重新放回婴儿床上。
“这么小的孩子舒服的话只会睡觉,不睡觉也只会对你笑,只有不舒服了才会哭的,因为没有别的更好的方法可以唤醒身边人的注意。”
“如果不是你的崽子,估计就不会这么紧张了,因为是你的崽子,所以你才会觉得他们拉的屎都是香的。”
“你是要向梦梦学习吗?”凤殊无语,“是不是要真的立刻离开?要是可以的话,那就冒一点风险,早走早了。”
泡泡也上火了,“要是只带你离开,现在就可以走。”
“不是说好了?突然反悔可不好。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覆水难收。做人最要紧的是信用。”
“我又不是人,需要什么信用?何况是你答应了带他们走,我又没有答应。”
凤殊两眼微眯,“你是没有直接答应他们,但是你答应了我。要不是和你说好了,我会去和他们说?”
“命都要没了,还要什么信用?你难道真的觉得那些人值得你救吗?又不是你的家人。如果是你的家人,你不说我也会救。可这些人和你有多大关系?除了少数几个能扯得上边,其他通通都是陌生人,见了一次就不会见第二次的那种。”
“反正这事你看着办。我已经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做得到要做,做不到也要做,诺言总是要遵守的,如果不去努力试一把,又怎么知道能不能够最终实现?你真当诺言是狗屁?放了就算?”
“不,我没有这样说。我是在告诉你,这种危险的情况就需要明哲保身,而不是明知道可能会死还和他们抱着一起死。”
“你也说了,那是可能,不是一定。诺言一旦许下,就算明知道会死,也要以赴死的心态去兑现。能不能够成功是一回事,做不做又是一回事。”凤殊也不希望它过于担心,“我已经和他们说了,万不得已的时候,只能够各走各的,各人的命各自承担,但只要存在一点渺茫的希望,就不会真的抛弃他们。”
泡泡很不理解她为什么要自找麻烦,“更好更方便也更安全的做法不应该是静悄悄地离开吗?他们注定了是包袱,包袱是负担,你为什么要自动背负这种包袱?”
“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没有办法的时候当然是自保为上,但是现在明显自保还有余地,能帮一个人就帮一个人。善意的种子是需要播种的,没有人播种,善意就不能够传播出去。以后明哲保身的人会越来越多,一旦恶的势力太大,漠视甚至旁观恶的发生也会变成一种实质的恶,跟助纣为虐没什么两样。”
泡泡听得头痛。
“梦梦跟我说你不是圣人,可是你现在在说什么,你知道吗?圣人都会明哲保身,更何况你还不是。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凤殊微微一笑,“穷不失义,达不离道,我只是在向君子学习,并没有要成为圣人的意思。修身修心,修德积福,这是我们那个时代颇为推崇的生活态度。尽管这个时空有着诸多不同,可是人并没有根本的变化。像我太爷爷太奶奶,像即墨,像君临,其实在自保的基础上,往往都会努力去惠泽身边人。
这种做法看着是在帮别人,可是说到底,也是在帮自己。施比受有福,能够给予,意味着我们当时比受者的状况要好。能帮一把为什么不帮?锦上添花永远都不如雪中送炭,但袖手旁观也永远都及不上锦上添花。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