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道的人来说,这种做法无异于是自毁道心。”
剑童到底是人,一下子就被她说服了。
“对,对,小姐说得对。我记得少爷也曾经说起过,哪怕他的剑成了残剑,他也要执剑到底,永不放弃。就是因为他这一句话,我才会因为自己是他的剑童而感到特别安心与自豪。”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想起了前尘旧事,剑童情绪激荡,就连剑身都在熠熠生辉。
“那就重铸一把。道心可以毁,也可以破而后立。”
泡泡还在沉默,梦梦便开始反驳起来,“这不是一般的危险,是很危险。尽管泡泡能力很强,我也不差,可是凤殊,别说你只是一个人,我们只是一个小队伍,就算是整个凤家在这里,以凤家千万年的雄厚根基,也不敢将自己的大本营所在地直接暴露给虫族。凤家那些老不死也不会有人愿意自己的行踪随时被虫族掌握。
就算逃得掉,也没有人会喜欢一直逃亡。常在河边站哪有不湿鞋?
这可不是你一个人的事情,这是我们这个队伍的事情,你要是当我们是同伴,就应该同时考虑我们的安危与感受。而且你不要忘记了,你现在可是名正言顺的凤家少主,作为凤家的新象征,你要是被虫族灭了,等于凤家在某个程度上也被灭掉了,难道这种潜在的对凤家人精神的打击你也不考虑考虑?”
凤殊踩了踩脚下的泥土,直到那个窟窿被彻底堵住了,才耸了耸肩,“该考虑的时候不用说我也会考虑周全,不用考虑的时候我不会考虑。”
她有自知之明,没有必要太高看自己,对于它们来说,也许她的确很重要,对于凤家来说,她也可能真的很有价值,可是归根到底,她也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她死了,它们未必会死。她没了,凤家依旧还会是那个凤家。人总是会死的,如果只是因为她个人的问题,其他与她有关的人事就会通通崩溃,不复存在,单从逻辑上而言就是不可能的。
“凤殊!”
“不必再说。”
凤殊挥了挥手,“我把你们当成同伴看待,所以我不会轻易地舍弃你们,就像我的剑一样,我也把它看成是我的同伴,我不会舍弃你们,自然也不会舍弃它,哪怕它会给我带来一定的风险,那也是我接受它作为我的同伴的存在必须去面对的难题。
你以为你们对于我来说就只有好处没有坏处了?凡事都有利有弊,不管看待什么,都要从多个角度去考虑,哪怕没有办法想太多,没有办法思考太深入,最起码正反两面总是要分析到位的。”
梦梦幽幽道,“就是因为我们考虑了正反两面,所以才会认为不值得。精神的象征意义是可以赋予别的事物的,并不是非它不可。但是命只有一条。要是因为它引起了虫族的注意,最后真的被掌握了行踪,不管我们这些伙伴实力多高,一直被当成目标攻击的话,也肯定会逃无可逃,最后死无葬身之地。
我们是结了契的,你要死了,泡泡和鸿蒙也许还能存活,我肯定也会死的。我不想死,最起码不想因为这种憋屈的原因而死掉。凤初一当初庇护了我,并不是为了让我有朝一日死在虫族的手里,他一直念叨着要我寿终正寝。我不能对不起他,凤殊。我就算对不起这天下所有人,我也不能对不起他。”
说到后面,梦梦几乎声泪俱下,鸿蒙都被感动得红了眼睛。
凤殊却不为所动,“那就不要对不起他,活得长长久久的,老得不能再老的时候停止呼吸就是了。”
气急败坏,“你这个没良心的女人!为了一把没什么用处的烂剑,就要我们所有人都跟着你送命,你是不是脑子进水了?”
“嗯,不单止进水了,还进了你们这些我到现在都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东西。还有不知道是外面进来的还是这具身体本身的又或者是跟着我一起从遥远的时空过来的剑群。我已经没有心思去考虑你们的所有一切了,反正既来之则来之。我们有缘聚在一起,那就好好相处,到了实在处不下去的时候,微笑告别就是了。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
“凤殊,你越说越过分了。我们还没怎么着你呢,你就要和我们分手了?哪里会有人像你一样,说风就是雨。”
梦梦气得要命,要不是不能揍她,它真的想要打爆她的头,看看里面是不是装了泥巴。
凤殊瞥了它一眼,总算是笑了起来,“着什么急?就是因为你们杞人忧天,所以我才会将话说透了,免得你们稀里糊涂的,还以为我当真什么都不在意,当真什么事情都会由得你们去做主。如果你们可以替我做所有决定,承担有关于我的所有责任,那也就算了,我乐得做甩手掌柜,问题是,可能吗?
明摆着是不现实的事情,明知道到头来都要我自己负责,我当然要从一开始就学着去处理。要是什么事情都依赖你们,万一哪天我们真的走散了,我一个废物,搞不好一天都活不下去,怎么能够熬到和你们重聚的那一天?你们一个两个现在像什么知道吗?”
见她神情好转,剑童很上道,“像什么?”
“像那些对孩子过度保护的父母。如果不学会放手,总是什么都替我想在前头,什么危险都事先替我解决掉,那无益于我的成长,是捧杀,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