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一惊,养真趁机踢出一脚,不知道踢到了哪里,却让他疼的闷哼了声,手上立刻松了劲儿。
这会儿巷子口上已经有人跑了进来,又大声叫道:“快来人,杀人了!”
蒙面人见势不妙,忍痛放开养真,转身飞快地往巷子深处跑去。
养真顺着墙边滑落在地上,此刻从巷子口跑进来的那人已经冲到跟前:“小姑娘,你怎么样?”
这声音有些耳熟。
养真正抚着脖子咳嗽,听见这声音蓦地抬头。
她看见一张很熟悉的脸,胡须乱蓬蓬的,两道浓眉毛,看似三四十岁的魁梧男子,身上的衣衫有些破旧。
养真原本惊魂未定,待看见这个人,却笑道:“薛叔叔!”
薛典诧异地看着面前的女孩子:“你是……”
“薛叔叔,我是养真啊。”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养真仰头看着来人,也不顾嗓子还有些火辣辣的疼,声音都沙哑着。
薛典瞪圆了眼睛:“你是养真?是老白的女儿?”他激动地将养真轻轻扶起来。
就在薛典扶起养真的时候,巷子口上有两个人对视了一眼,其中一个说道:“像是姑娘认识的人。”
另一个说道:“可恨先前下手的不知是谁,竟让他跑了。”
“这件事该早点告诉王爷。”
两人飞快商议完毕,当下留下一人,另一个则转身离去。
***
薛典是乔白在军中的生死之交,乔白也曾带薛典回过乔家一次。
那时养真尚小,正是学话的时候,见了乔白叫“爹”,见了薛典不知为何竟也如此叫。
薛典喜不自禁。
乔白见了便玩笑说让他收养真为干女儿,薛典也笑着答应了。
薛典陪着养真从小巷子里走出来,恰好兴儿跟齐嬷嬷等也一路焦急地寻了过来,养真忙道:“薛叔叔别跟他们说方才的事。”
薛典虽诧异,却也答应了。
正齐嬷嬷终于看见了她,十万火急地冲到跟前,又见养真脸色不太对,薛典却衣衫褴褛,便警惕地说道:“姑娘怎么了?”
养真忍着颈间的不适说道:“我方才迷了路,却幸而让我跟薛叔叔重逢了。嬷嬷不认得,他是我父亲昔日的生死之交。”
薛典听到她说“生死之交”,脸上冒出些愧色,低头不语。
齐嬷嬷却放了心:“原来是姑娘认得的,这倒是无妨,我还以为……”她忙打住口,又对养真道:“姑娘,这里人多手杂的,怎么说跑就跑出来,以后可千万别这样了,若有个闪失叫我们怎么跟王爷交代?”
薛典又听见“王爷”,脸色一变,便看向养真道:“是十三王爷吗?我听说你先前给十三王爷带了去,莫非是住在王府吗?”
养真道:“薛叔叔,我现在在乔家里住着。”
薛典松了口气:“我也听说了乔家上京的事,他们待你可好?”
养真道:“薛叔叔放心,一切安好。”
齐嬷嬷本想立刻带了养真回府,又见她在街上跟薛典攀谈了起来,不免不适:“姑娘,这儿不是说话的地方,咱们不如先回府,就算有什么话,或许……一并回去再说。”
薛典却是个识趣的人,见齐嬷嬷仿佛不待见自己,便一笑道:“既然你在乔家一切安好,我也就放心了。是了,以后你不可单独一个人出来了,记住了吗?”
这一句自然是提醒养真方才的事,只是因她叮嘱叫自己不要透露,所以如此。
养真却抓住薛典的手:“薛叔叔,你现在住在哪里?”
“我……”薛典才要回答,却面有难色,旋即又道:“在西城那边。”
养真见齐嬷嬷已经等不及,便道:“薛叔叔,我有一件要紧的事情要托你,你可不可以随我先回乔家,我细跟你说?”
薛典迟疑了会儿:“什么事?我、我现下也正有件紧急的事要去料理。”
养真道:“那你改日去乔家找我可好?”
薛典略一思忖终于点头答应,齐嬷嬷见两人说定,忙催着养真回府。
养真一步三回头的跟薛典分别,上了马车后,齐嬷嬷便问养真:“姑娘,那人真的是乔老爷当初的同僚?”
养真道:“是啊,我还曾喊过他干爹呢。”
齐嬷嬷道:“可既然如此,他至少应该是个体体面面的军官才是,怎么竟是这样落魄的模样?起初我一眼看见还以为是个贼,想对姑娘不轨呢。”
养真忙道:“不要这么说薛叔叔。”
薛典当初跟乔白出生入死,但在乔白阵亡后不久,薛典有一次喝醉了酒,也因此贻误了战机,只看在他昔日功劳的份上,这才并没有按照军法斩首,只革了他的职而已。
薛典飘荡多年,最近才来到京城,因为先前就并非出身富豪之家,又没有一技之长,又不善坑蒙拐骗等,自然落魄。
养真听了齐嬷嬷这样说,却突然间又想起一件事,便道:“嬷嬷,你这里有多少钱?”
齐嬷嬷道:“加起来也有百多两,你问这个做什么?”
养真捏着手说道:“方才居然忘了仔细问薛叔叔住在哪里,你拿一些,叫得良得善带了,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