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影没有看完, 她便靠着他肩头睡着了。 他小心的摸了摸她头发。睡着的她有着孩子一样的睡颜,令人心生爱怜。小心的抱起她,进了卧室, 放在床上。 脱了长裤和衬衫, 为她盖上被子。 亲吻她脸庞,小声说:“sweet dream, honey。” * 巨轮行驶在海面上, 海水无边无际, 不知何处。一个五六岁的男孩在甲板上兴奋得过了头的跑来跑去,跑得满头大汗。 温柔的女人的声音, 叫他慢点儿, 问他要不要喝水,又用上好的印度棉手帕为他擦汗。 可他怎么努力都看不到女人的脸, 似乎一切都是模糊的,只有他和脚下的巨轮除外。 忽然,有人从背后推了他一下,他惊惶万分的从栏杆那儿翻了出去, 直坠海面! 坠落的过程像是很快, 又像是很慢, 他绝望的大喊着—— * 他从梦中惊醒, 像溺水的人一样大口喘气。 “约翰!约翰!” 张文雅喊着他的名字, 见他似乎还没有清醒, 很果断的一巴掌打在他左脸。 这下子,他醒了。 “阿妮娅。”声音暗哑。 她从床头柜上拿起矿泉水瓶, 递给他。 肯尼思坐了起来, 轻叹了一声。 做噩梦醒来总是很难受, 胸口郁闷, 莫名烦躁。 一口气喝了大半瓶水,胸口的郁闷稍微好了一点。 “抱歉,吵醒你了。” 她摇摇头,对他微笑。 “几点了?” “两点多。” 他又叹了一口气。 “还睡吗?”她问。 他点点头,躺下。 张文雅便也躺下。 手臂揽着她脖子,低声说:“陪我说说话。” 她手摸着他脸庞,在他脸上亲了一下。 “我梦见在一条船上,母亲在我身边,但我看不清她的脸。我知道是她,她总是在我身边。”他伤心的说:“她照料我的一切,但也控制我的一切,有时候我想,也许我不是她的孩子会不会更好一点?我会得到更多的快乐吗?可我现在拥有的人生也不能称‘不快乐’。” “她对你很好,是个很好的母亲,我很羡慕你。” 他勉强一笑,握住她的手,放在他胸口。“honey,我没办法给你一个爱你的母亲,但我可以保证,我会永远爱你。” “别说‘永远’,没有什么能‘永远’。” “‘永远’对我就是一生,直到我死去。honey,我曾经发过誓,绝不会像我的父亲那样,让他的妻子伤心欲绝,蒙受羞辱。” 那是你知道现代女性绝大多数会选择走开,才不忍受呢。不过也难说,现任第一夫人不就忍了? “在我看来,一个男人应该做到他在上帝面前宣誓的话,永远爱他的妻子,如果我不确定我要跟一个女人……就是你,如果我不确定想跟你结婚的话,我不会求婚。” 我谢谢你啊。 “你怎么知道我想跟你结婚呢?” 他笑了一下,“你不想吗?” “不知道,也许不想。” “Okay。这个问题我问过卡罗琳,要怎么判断你是不是真的爱那个人。你想象一下,就像我曾经亲眼看着你穿着婚纱跟另一个男人结婚了,如果我结婚了,而我面前的新娘不是你,你能接受吗?” 张文雅无法回答。 他当时在凡尔赛宫说的那番话是很让她得意,当时她想不到更多,只觉得虚荣心得到了大大的满足。但要是反过来呢?哼,好稀罕吗! “回答我。”肯尼思轻柔又坚定的提出要求。 “你问错了,我根本不会让别的女人有机会走到你面前,在你对别的女人求婚之前我就会——”她突然说不下去了。 见鬼! * 他没有催促她继续回答。 几分钟后,他以十分的柔情轻声说:“我也爱你,my love。” * 早上,被拖着下楼晨跑。 天刚蒙蒙亮,空气清冷。 张文雅刚出了公寓楼便被冷空气刺激得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太冷了,我要回去。” 肯尼思好笑的拉住她,“跑起来就不冷了。” 娜塔莎下了车过来,“肯尼思先生,张小姐。” 肯尼思向她点点头。 张文雅只好慢吞吞的跑起来,他俩都迁就的跑得很慢。不是她不想晨跑,真的很冷唉。因为跑步嘛,也不会穿太多,一条针织运动长裤,一件薄卫衣。未婚夫更是只穿着一条运动短裤,不知道他为什么不怕冷,明明男性身上的脂肪更少。 跑出一百米也就不冷了,渐渐加快步伐。 一般就是绕着华盛顿广场公园跑上几圈,不论速度,跑上四十分钟左右。跑完回去洗个澡,换上干净衣服。也让娜塔莎上楼洗澡。 她回纽约期间,两名保镖自己商量工作时间,总之她身边一定要有保镖。保镖晚上在楼下车里随手候命,白天他俩要是不出门,也是在车里待着。她要是出门,会先打电话给保镖。 娜塔莎是俄裔犹太人,父母二战期间移民到美国,在美国长大,二十岁去了以色列,服完兵役后进入摩萨德接受特工训练,在摩萨德服役五年后退役,因父亲患病回到美国,今年三十五岁,保镖经验丰富,很有团队精神,跟布鲁克相处融洽。 娜塔莎很喜欢这份工作,薪水高福利好,可以跟着雇主去旅游,雇主也没有欧美有钱人的傲慢,她之前的雇主都不会允许保镖用他们家里的洗浴设施,这就是说,你陪雇主跑过步之后,只能自己去哪个公共厕所随便擦擦,换上干净衣服。虽然可以看在钱的份上忍了,但谁会不喜欢一个更尊重保镖的雇主呢? 更别说雇主之一可是小肯尼思先生!嗐,谁能不喜欢一个大帅哥呢? 总之这份工作非常满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