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盛宇都赶紧过去看。
蔡八姑站着盛乐旁边,眼睛盯着盛乐手上的东西。
那是一支笔,符笔。是蔡八姑画符所用。
盛家的纸钱店传承于盛夏的爷爷手中。盛夏的爷爷以前是个阴阳师,算命看病兼开店卖东西。她爷爷去世后,盛夏奶奶蔡八姑就接过了这摊事。
算命看病是要真本事的,蔡八姑不会,经营小店倒是能没问题。也许是耳闻目染,她也能画些简单的符卖,这个不贵,20到50 一张,买的人也不多。
盛家的福缘店也不仅仅是卖些纸钱花束,其他祭祀所用的东西也都卖,比如蜡烛朱砂等等。偶尔也有人在这里预订市面上比较少见的符纸符笔。
这些都是行内人,盛家是老店,不欺客,所以,东西都是货真价实。
阴阳鬼怪的事情,盛夏盛宇其实是半信半疑的,因为自家有这么个店,所以对这里面的门道,比一般人知道的多些。
符纸符笔,市面上有卖,但好货就很稀少了。
盛家的小店开了这么多年,还是有些门道能弄到这些东西。这些东西分等级,价钱区别很大。便宜的十块钱就能买一叠,贵的那就上千上万的都有,而且还是论张卖。
就在盛夏和蔡八姑看逛街的成果时,盛宇在低头刷手机,谁都没有注意盛乐,她居然摸到了蔡八姑的符笔,在一叠符纸上做起画来。
这符纸……
盛宇拿起来时,也跟蔡八姑一样脸色白了。
二千块钱一张的符纸居然被人当成了草稿纸,画了三张。
“哎呀呀,娃呀,你怎么能瞎画呢?”蔡八姑拿起符纸时,手都在发抖,“这东西好贵地!这是人家定地,今天就要过来拿地!”
盛夏和盛宇都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了。三张,六千块钱,这还是进价。
盛乐则是一脸懵懂,拿着笔看着盛夏手中的符纸,脸上那表情像是有点儿不满意?
盛宇觉得自己的头快炸了,一把将盛乐手中的符笔夺过来,吼:“你能不能让人省点心?既然什么都不懂,就别乱动了行吗?”
盛夏怼盛宇:“你乱叫什么?”
“我怎么乱叫了?我哪里说错了?她明知道自己脑子有毛病,还不让人省点心!这纸二千一张,这一共都六千了!咱们得挣多少才能回来?”还有今天买的东西,都要八、九千了。
盛夏气坏了,伸手去拧盛宇耳朵。盛宇比她高,都有一米八五了,她得踮着脚,才能够得着。
“我看是你的脑子有毛病!六千怎么了?我乐意给她用!”
姐弟俩在争吵,蔡八姑在心疼那几张符纸,想着有没有办法可以挽救。符纸本来就薄,落了朱砂,怎么都不能挽救的。
事情都已经发生了,再心疼难受也得接受。人家小姑娘有病,而且还是自家害的。
算了算了,下次看仔细点,多说多教就是。
蔡八姑放下符纸,准备跟盛乐好好说叨说叨,结果一转身发现人已经不在店里了,“人呢?”
盛夏和盛宇还在吵,蔡八姑拉住他俩:“你们别吵,那丫头出去了,你们赶紧去看看!”
盛宇盛夏都吓了一跳。盛夏指着盛宇:“回头再跟你算账!”
然后跑出去了。
盛宇愣了几秒,随即也跟了出去。
菜市场的人依旧不多,一眼就能看到很远。他姐在前面边喊边跑。
盛宇抓了抓脑袋。他错了,他不该说那些话。原本就是他把人害成这样的。他错了。
隔壁卖碗碟钵子的店也开着,东西都排到外面来了。老板正在门口清点货。
盛宇跑过去问:“林叔,您有没有看见一个小姑娘从我们店出去,她往哪头走了?”想着盛乐的模样,盛宇比划着,“这么高,皮肤挺白的,头发长到这儿……”
他话还没有说完,老板就摇头了:“没看到。”
盛宇心里失望,说了一声谢谢后,换了与盛夏不同的路去找人。
西城的菜市场不大,十几分钟就跑遍。出了菜市场就大街了。车来车往,两边行人也多了。
盛宇觉得自己跑得不慢,按道理说,如果盛乐走这边,他应该追上人了。
但是没有。
盛宇拨通了盛夏的手机。红绿灯路口,行人四面八方穿行着,盛宇心里已经在害怕了。
“喂,姐……”
盛夏比盛宇还着急,还没有等盛宇话说完,就火急火燎问:“你找到人啦?”
“没……”
“没有你给我打什么电话?”盛夏劈头就怼,“盛宇,我跟你讲,你要是今天不把人找回来,以后就不要叫我姐!天底下还有你这种人,我真是开眼界了!你把人家害成这样子,你还骂人家脑子有病!我看是你脑子有病!疯病!神经病!”
盛夏怼完,就挂了电话。
盛宇听着手机那头的忙音,心里又慌又怕起来。
再想到盛乐先前就是从人贩子手中救回来了的,他更是几欲抓狂。
要是盛乐真出了事,他哪怕是死都弥补不了了。
顺着马路狂跑一会儿,两边都看过了,都没有找到人。
天色阴沉下来,像是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