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国舅来了一次侯府后, 第二天又来了。
赵雪窝有心闭门不见,他像个癞皮狗似地站在门口不走, 只能把他放进来。
“我说曹国舅你这么闲吗?还是我这侯府是什么贵宅宝地?”
曹国舅对于赵雪窝的讥讽浑然不当回事, 只问水笙。
“之前我不赞同她和元宵在一起,毕竟我们两个……”
他用手指点了点赵雪窝又点了点自己,“后来又想, 我们是我们,孩子是孩子, 只要孩子幸福,我们还求什么。
所以我今天来是想问亲家, 这婚礼什么时候办?”
赵雪窝没好气道:“你不搀和, 婚礼早办了。”
曹国舅:“我这不是不知道吗。”
赵雪窝:“那就等吧,两个孩子又不是什么物件,你想让他们成亲, 他们就成亲,不想让他们成,就不成, 孩子也需要时间, 想通的快三五个月, 慢的话三年五载的, 等吧。”
曹国舅可不愿意听这话,他如今就算不能拉拢赵雪窝, 也要给外人一种他们关系很近的感觉。
“是不是你嫌弃我们水笙, 觉得她是我的女儿就不想让他们在一起了?
我跟你说,你要这么想, 我可不答应, 大人的事, 不能影响孩子的幸福。”
赵雪窝好笑道:“真难得你有这种觉悟,那我倒是想请教曹国舅,为什么水笙不愿意嫁给元宵了?到底是你说了什么,还是逼着她做了什么?”
曹国舅在赵雪窝威严的目光下变得十分心虚,可他咬死了不承认:“我能让她干什么,我们父女刚刚团聚,我弥补她还来不及。”
元宵昨天在大理寺坐了一宿,说是抄卷宗,满纸面写的都是水笙的名字。
他以前没觉得自己这么不堪,为了点儿女私情竟然这么失控。
可事到临头,他发现自己一点都不洒脱,心慌意乱,不知所措,根本想不到处理的办法。
他说给水笙三天时间,等她想清楚。
其实他根本不知道三天后怎么办。
万一水笙还是坚持,他真的放手?
可不放手,把一个不爱自己的人留在身边又有什么意思。
听说家里来人找他,生怕是水笙委托了什么来和他划清界限的,借口忙着没时间就这么把人打发了。
元宵一躲就是三天,按照他和水笙约好的,他应该回去问问水笙到底有没有改口。
可他犹犹豫豫的不敢回去。
正好尹大人还没回来,他干脆跟大理寺卿请示去杭州了。
水笙也不知道怎么面对元宵,第三天一大早起来和薛彩樱打了声招呼去了静安寺。
薛彩樱让年年陪她,被她拒绝了。
不过带了两个婢女。
薛彩樱知道两个孩子三天都没见面,没忍住把粽棕叫了过来:“你大哥要去杭州,反正你也请了假,不如跟着一起出去长长见识,顺便问问你哥,到底怎么想的。”
去杭州是好事,粽棕心野不习惯困在家里,一听说薛彩樱让他去杭州,心都飞了,“娘,我这就收拾东西。”
粽棕把东西收拾好了和薛彩樱辞别,临走前忍不住担心道:“娘,我大哥和个闷葫芦似地,我怕我问不出来。”
薛彩樱明白:“那你就多开解开解他,另外你水笙姐是曹国舅的女儿,他还不知道,把这事也告诉他。”
薛彩樱打发小厮去了好几次大理寺,都没见到元宵,所以他还不知道水笙的身世。
粽棕全都答应着,让母亲放心,他肯定完成任务。
元宵成亲前,楚遂赶去杭州接应他,两个人没走同一条路,所以错过了,路上遇到暴雨,楚遂又耽误了两天。
如今两个人又是一去一回,倒是碰个正着。
楚遂今天见到元宵,看他行走的方向,有些好笑:“你这是还没赶到家,还是成完亲又出来了?”
元宵不想说话,看见路边有个亭子,问道:“喝杯茶再走?”
楚遂看出他脸色不对,也没多问,和他一起进了亭子。
元宵的雪蹄快,粽棕远远的落在后边,元宵都喝了两杯茶了,他才追上来。
一边从马上跳下来,一边抱怨:“哥,你是想累死我,要不是答应了娘照顾你,我都回去了,谁跟你受这个苦。”
他走到元宵身边一股屁坐下去,对楚遂说:“遂哥,帮我倒杯茶,渴死我了。”
楚遂很痛快的给粽棕倒了茶,看他跑了一脸的汗,问道:“这是出了什么事?你们两个都从家里出来的,义父义母都好吧?”
元宵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默默喝茶,没有一点要开口的意思。
粽棕是个话唠,毫不犹豫的回道:“好,也不好。”
楚遂下意识的问:“义母身体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