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院密室里,孙春愈慢慢醒过来,四顾茫然——没被亲儿子杀死,真是太好了!
想到他被苏溱溱母女设计差点死在儿子手里,愤怒的情绪就主宰了他,果然跟着定北侯这个禽兽父亲,能养出什么有良心的好孩子?
“孙先生——”
孙春愈这才注意到房间里还坐着一名年轻人,关切的问道:“孙先生醒了?可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头疼!”孙春愈摸摸后脑勺,那里有个大包,他警惕的四下打量,发现这是个没有窗户的房间,四周点着蜡烛,房里只有一名俊秀的年轻人:“这是哪里?”
“我家啊。”年轻人一脸担心:“先生昏睡了两天,不知道幽州城里已经贴满了通缉先生的告示,说先生是城北灭门惨案的凶手。不过我瞧着先生手无缚鸡之力,不大像凶手,就将你捡了回来,先藏起来再说!”
经过亲儿子的历练,孙春愈的警惕性提高了不少,年轻人大概看出他的半信半疑,递给他一张卷起来的纸:“这是我派人趁着天黑偷偷从布告栏撕下来的,你自己看吧。”
纸展开之后,映入眼帘的是他的脸,逼真到只要他在街上一露头,就连三岁孩童恐怕都能认出来他就是通缉令上的嫌犯,旁边标着他的姓名年纪所犯何罪,还盖着官府红彤彤的大印。
孙春愈:“……”
什么亲儿子?!
苏溱溱你个心狠手辣的毒妇,杀我一回还不够,还要来第二回?!还让儿子动手?
儿子失手之后,竟然还敢大张旗鼓的报官,诬蔑我杀人?!
定北侯府在幽州城内何等声威,他走投无路算定了苏溱溱不敢声张,才一次次勒索对方,没想到苏溱溱暗的不行竟然来明的,全城通缉他,孙春愈彻底的愤怒了!
“贱人!贱人!贱人!”
孙春愈一把撕碎了通缉令,气的满房间疾走,年轻人连忙安慰他:“孙先生不必动怒,眼下住在这里还是安全的,只是你不能冒头,否则恐怕要招来杀身之祸。不过我很好奇,先生怎么得罪了定北侯府,让他们非要置你于死地?”
孙春愈已经被愤怒冲昏了头脑,无暇细想,更是破罐子破摔,也不管年轻人是谁,只想曝光金不畏,当下恨恨道:“定北侯抢了我的女人跟孩子,我那儿子嫌贫爱富,喜爱他养父的权势,怕失宠于养父竟然要杀了亲爹,这是什么世道啊?”几乎要呜呜哭出声来。
年轻人惊讶道:“定北侯抢你的女人跟孩子?那这个孩子是早产的侯府大公子?”
孙春愈骂道:“什么早产?明明就是老子的儿子,早在肚里揣了两月,糊弄鬼的早产!”
年轻人:……
孙春愈太过生气,污言秽语足足骂了苏溱溱母子一个时辰,在年轻人的劝说下总算是稍稍平静。
年轻人问道:“听说定北侯与苏姨娘很早就认识了,难道是假的?”
“当然是假的!苏溱溱是我在魏县一家赌坊里买来的,定北侯远在幽州,怎么会是旧识?”
魏县,那是定北侯的家乡。
幽州城里不少人都知道定北侯出身贫寒,然而却无人知道他的家乡在哪里,只有姜侯爷当年在嫁女之前调过他的籍贯,父母双亡家境贫寒,见他勇毅果敢努力上进,亲自找他谈话。
定北侯向侯爷保证,家乡亲族已经死绝,他孤身一人,再无牵挂,若能娶得二小姐为妻,定然一生互敬互爱。
年轻人替孙春愈打抱不平:“孙先生真是太不幸了,这一对狗男女不顾礼义廉耻在一起,连先生的骨血也一并夺了去,真是人神共愤!”她宽慰孙春愈:“先生且宽心休养,为免麻烦不能见外人,省得引来定北侯府的狗!”
她出去之前,孙春愈才想起来问:“公子贵姓。”
年轻人脚步稍停:“姓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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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室门从外面缓缓合上,书房里候着的众人团团围了上来。
辛诘最为关心:“问出什么了?”他还是比较信任世子爷的忽悠**。
那姜姓年轻人正是世子爷金不语,她眉头皱的死紧,没头没脑说了一句话:“苏溱溱来自魏县。”
其余亲卫们茫然:“魏县怎么啦?”
金不语:“你们可能不知道,侯爷的老家就在魏县,但他说家乡亲族俱亡孤身一人,来到幽州之后从来没有回去过。”
这代表什么?
一众亲卫沉默了,半晌秦宝坤请命:“属下即刻派人南下前往魏县,查一查侯爷与苏姨娘之间的关系。”
金不语将孙春愈当年买人的赌坊名字告之:“快马加鞭去查,也是时候查个清楚明白了。”
她直个懒腰,推开书房的门,忙乱了一夜,太阳刚刚跃出云层,亮的刺目,她以手背遮眼,等亲卫们陆续离开办事,才对留在身后的独孤默笑道:“阿默,要是在幽州城里给你开个刻章的铺子,我觉得生意一定不错!”
孙春愈的通缉令就出自状元郎之手,画画刻章全部包办了,若是拿出去包管比幽州刺史邓淦手底下的画师画出的人像更逼真,让孙春愈扫一眼就突破了他的防卫。她
惊才绝艳的状元郎:“……”
从来没想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