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几个参赛者不淡定了。
白扶春:“你靠着沈哥给的平安符,就能看破幻境?!”
旁禾:“什么平安符能这么强!不可能吧!”
无书:“那么,请问哪里才能买到呢?”
“……够了,你们当这是卖货呢。”沈妄,“比赛呢,严肃点!”
失望的收回目光,白扶春长叹一声,问道:“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一行人都看着沈妄,唯他马首是瞻。
沈妄抬眼:“现在当然是把那些小鬼揪出来……”
几人凝神等待。
“打他们个魂飞魄散。”
白扶春等人:“……会不会有点太简单粗暴了?”
沈妄:“粗暴吗?有效就好。”
说话的时候,沈妄指尖已经出现了符篆,他把玩了一下,作势要扔出去,一道女生急急制止了他。
“等等!”
沈妄唇角露出一丝笑意,从善如流的收回符篆,幽幽道:“阿紫姑娘。”
阿紫在空中现身,她飘到沈妄面前,娇嗔的埋怨:“大师,我们只是普通小鬼,从未害过人呢。”
“就算有人要我们的房子,我们都只是让他们在幻境里走一遭,就把他们送出去了……实在是再纯良不过了。”
其他人看着阿紫的这番神态,没有露出异样,倒是旁禾,眼神里泄露出些许不忍。
阿紫咬了咬唇,眼泪说来就来,她泪光涟涟的看着旁禾:“好姐姐,看在我们都是女人的份儿上,就绕了我们这一回吧……你刚才在幻境里也体验到了,我们舞女不过是乱世草芥,夹缝求生罢了……”
旁禾下意识看向沈妄:“沈师兄……要不然……”
沈妄没有回答旁禾,他一把拎起地上瑟瑟发抖的马志文,问道:“你以前是不是认识一个男人?和那男的谈过恋爱?”
“男人?”阿紫故作羞涩的捂住嘴,“大师您说的什么话,我认识的男人可数不清啦。”
沈妄:“……”
他推了推马志文,示意他自己解决。
或许是沈妄在身后站着有了安全感,又或许是因为对日记的事情有了执念,马志文颤颤巍巍的在背包里摸索,抖抖索索的说道:“阿、阿紫姑娘,你还记得、我二爷爷吗,他叫马连成。”
阿紫一愣,她轻蹙着眉回忆了半晌:“我不记得啦,是我以前的客人吗?”
马志文摸了半天,总算摸出了日记本:“我二爷爷以前年轻时遇到了你,一直对你念念不忘,他终生未娶,从未忘记你们的承诺……”
日记中,年轻的二爷爷承诺,他会带着钱去迎娶心爱的姑娘,带着她好好过日子。
可在那一篇日记之后,就再没有了增加的新日记。
后来,日记本被撕了又撕,撕去了关于阿紫是舞女、那些过于沉重的事情,只留下了美好的回忆。
阿紫接过那个日记本,眼神怔怔:“外面过去多久啦?”
马志文回:“八十多年了。”
阿紫抚摸着日记本的封面,没有打开:“他一直没有娶妻吗?”
“是的,直到今年,他活了一百零五岁,他都无妻无子。”
“竟还有这种男人……”阿紫不知道是感叹还是惊讶,自言自语道,“可我都不记得他了。”
她又问:“他现在……还好吗?”
马志文顿了顿:“……他今年五月份,已经去世了。”
就是为了给老人整理遗物,他才发现了这个日记本。
阿紫叹息一声,翻开日记本,才看没几页,她表情微凝,而后突然咯咯笑起来:“你认错人啦,我是阿紫,紫色的紫。”
而日记本中的姑娘,是阿止。
还沉浸在这个凄美爱情故事中的众人都愣住了,搞了半天,结果认错人了?!!
阿紫合上日记本:“阿止,阿止……”
很快,另一只小鬼就飘了出来,她怯生生的躲在阿紫身后,紧张的看着沈妄几人。
“喏。”阿紫将日记本递给她,也有些哭笑不得。
阿止是个看起来更年轻的小姑娘,约莫只有十五六岁的样子,和长袖善舞的阿紫不同,她更加内向,沉默,若是不说,没人能看出来她是个舞女。
阿止看着日记本,露出回忆的神色,突然腼腆的一笑:“我记得他。”
那个误入舞厅的,笨拙的少年。
他是给舞厅后院的姑娘们送衣物的人,自己却穿着打满了补丁的衣服,身材高大得不像个少年,送完衣物后,他在后院转了半天,都没找到离开的道路。
是阿止送他出去的。
那是他第一次来送衣服,甚至不知道这里就是舞厅。
后来,二人就偷偷摸摸的好上了,甚至开始筹划着该怎么给自己赎身,离开舞厅。
只是……阿止眼神逐渐暗淡:“是我对不住他。”
马志文根本没想到故事的女主角居然这么小,他整个人都不好了,但那个年代十几岁就结婚的人比比皆是,他只能尴尬的摆摆手:“没有没有,你也不是故意的。”
阿紫戳了戳阿止的头:“你死都死啦,想赴约也没办法,要怪,就怪那几个可恶的倭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