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轻寒明明也听见了话筒那头,吴与之的高声质问,但是他却置若罔闻,继续把这场戏给演完:“哎,都怪我不好,看你们对这道黑松露意大利面评价这么高,忍不住就想尝一口。其实,咱们都这么多年的交情了,同吃一盘意大利面也很正常的,你未婚夫应该不会误会吧?如果他连这都要误会的话,那未免有点太小气了。”
周诗雾当场想要起立给霍轻寒鼓掌叫好。
不愧是大佬,把茶叶堆积成了山,站在道德制高点上直接俯视了吴与之。
估计以后就算是云向晚红杏出墙,偷生了别人家的孩子,霍轻寒也会说:“学妹,你生孩子都这么痛了,那吴与之居然还要在乎孩子是谁的,未免也太小气了。”
不过霍轻寒倒是颇有能力,这番话说得不急不缓,语调平和,带有磁性,自然而然地就让人想要同意他的观点。
此时,激动的吴与之又不断地打来了电话,想要问个清楚。云向晚便干脆利落地将手机进行了关机处理,并顺着霍轻寒的话说了下去:“没错,挺正常,不至于。”
云向晚只希望能大事化了,小事化了,把这个话题赶紧跳过。
就这样,在霍轻寒的优越话术之下,在云向晚的努力忽视之下,在周诗雾的默默吃瓜当中,间接接吻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
最后,霍轻寒非常大方地给她们免去了这一餐的费用。并且告知经理,为她们进行终身免单服务。
用餐结束,双方道别时,竟有点宾主尽欢的意味。
周诗雾负责开车送云向晚回家,路上,想起吴与之的愤怒,周诗雾就觉得异常开心:“那吴与之也有今天,真解气!你呢,也别接他的电话,别跟他解释。他发火就发火,最好火大到主动提出退婚,免得你去承担责任。”
云向晚坐在副驾驶座上,用手臂撑着头,看着窗外流溢而过的灯光,觉得这倒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骂完了吴与之,周诗雾又想起了霍轻寒,忍不住再次感叹:“别说,看着我们痞里痞气的霍校霸,摇身一变,成为了温文尔雅的霍公子,还真是不习惯呢。不过,虽然他现在性格脾气好了不少,变得平易近人了,可说实话,我还是更喜欢以前的他,你呢?”
云向晚从没想过自己会被问这个问题,一时有些愣住:“都行吧……不都是一个人吗?”
周诗雾表示不同意:“哪里,以前的他,身上可是有一种独特的气质。”
“什么气质?”云向晚觉得有些口渴,便打开了车上放置的矿泉水,扬起小脖子,喝了一口。
“就是一种,”周诗雾一字一句道:“想要不顾一切跟他发生关系的气质。”
云向晚顿时被矿泉水给呛住,咳得脸都红了。
周诗雾这话,简直比自己的“贤者时间”还要会形容。
周诗雾倒没有在意自己闺蜜差点因为自己的话被呛死,她忽然想到什么,皱眉道:“不过说来也奇怪,我明明记得,霍轻寒以前高中时有洁癖,绝对不吃别人碰过的东西。有次高一林用崭新的餐具拿走了他盘子里的配菜圣女果,结果那盘菜霍轻寒就再也没动过了。怎么在国外待了几年,这洁癖也治好了?”
好容易,云向晚才止住了咳嗽,她再次抬眼看着窗外。
长街静谧,路灯快速朝后退去,光晕落在她清澈的眼里,恍惚出了疑惑。
有吗?
可是她怎么明明记得,高中时的霍轻寒没洁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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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次在教室里,云向晚差点被杜子萱给霸凌,原本以为在那之后,杜子萱还会找机会恶整自己。可云向晚怎么也没想到,那天之后,学校里面居然隐约有传言,说她是霍轻寒罩着的人。
意思就是,谁也不能动她。
如此一来,不仅是杜子萱,就连其他高年级的学长学姐看见云向晚,也都是恭恭敬敬。
说实话,这待遇让云向晚觉得惴惴不安。
因为云书娟对她的要求就是:好好读书,低调,不要惹事。
可她这才刚进学校不到一个月,就变成了被大佬给罩着的人,这要是被云书娟给知道,还不知道会怎么惩罚自己。
于是云向晚只能努力地让自己变得更加没有存在感,每天缩在教室里面读书,课间时也不出门,避免再次遇见霍轻寒。
果然,在学校里,她再没有跟霍轻寒撞上。
不过在学校外,她倒是被霍轻寒给逮住了。
这天晚自习结束后,云向晚独自坐在便利店里,边吃着关东煮,边复习着明天数学要考试的内容。
她看得认真,一不留神,鱼丸上的汤汁滴在了复习资料上。她赶紧将吃了一半的鱼丸放回盒子里,随后拿着纸巾擦拭着复习资料。擦拭完后,云向晚正准备伸手再度拿起鱼丸串。然而此时,一只大手伸来,先她一步,拿走了鱼丸。
云向晚抬眼,看见了霍轻寒那张野性又痞气的脸。
标志性的寸头,轮廓明晰,双眸漆黑如墨,带着桀骜的少年气。
他张口,将她吃剩下的半颗鱼丸咬入嘴里,随即,手臂一挥,那竹签稳而准地投入了垃圾桶内。
再然后,霍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