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恪脸上也闪过不自在的神色。他刚才准备准备推门进来,护士见他昨晚上陪了半宿,还以为他是张颂灵的男朋友,恰好护士长有事叫她,她将便尿器不由分说地往林恪手上一塞,就走了。
张颂灵看着那个形状奇怪的便尿器,在心里默默发誓,就算是疼死,她也不会用的!
林恪没待多久,就先走了。他临走的时候说晚上再来看她。
张颂灵给丁何打了个电话,简单地将昨晚上的事情说了一下,然后说自己刚做了手术,需要请假一周。
丁何非常惊讶。唐慧昨晚上回到酒店的时候已经快凌晨四点钟了,这个点还没有睡醒,所以丁何还不知道昨晚上的事情。
“你现在在省医住院?”
“是的,您要是觉得我在撒谎,也可以亲自来看一下。”张颂灵冷淡道。要是丁何不批假,也没办法,她腿疼,出院之后无法照顾好自己。
她琢磨着要不要请个护工。
丁何下午就出现在了她的病房之外,手里还捧着一束鲜花。
他早上特意找了唐慧询问,唐慧将昨晚上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丁何。
丁何万分惊讶,他从来不知道张颂灵竟然会格斗。他这才想起来,自己对张颂灵一点都不了解。
他处理了一下季度总结会的事情之后,就连忙赶回了江川。
站在病房外,他深吸了一口气,敲了敲门。
“请进——丁总?”张颂灵没想到来人竟然会是丁何。
丁何扫了她一眼,一手捧着花,边走边问,“颂灵,你感觉怎么样?”
“除了不能乱动,挺好的,没有生命危险。”
“我都听唐慧说了。”丁何将鲜花放在她床头,拉过一张椅子,自顾自地坐了下来。
因为失血,张颂灵的脸色看上去有些苍白。一缕乱发散落在她耳边。
他伸手想帮她将乱发掠至耳后,但是张颂灵偏头躲开了。
丁何手一僵。随即他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微微一笑,自然地将手收了回去。
“我会给公司申请给你请假的,你安心养病。”
“你吃过饭了吗?你说你不能动,谁在这里照顾你?你家人知道吗?”丁何开口就是一连串的关切。
“我准备请护工。”张颂灵说话的时候垂着头,平时都扎起来的长发散落在她消瘦的肩头,遮住了一小半苍白的容颜,平添了几分病娇妩媚。
“昨晚上…”丁何忍不住皱眉道:“你怎么这样大胆,就那样冲了出去,要是打中你的不是流弹而是子弹,你、”丁何深吸了一口气,似乎真的为她捏了一把汗,“你怎么不知道要保护自己?”
张颂灵听不下去了,她抬头看着丁何道:“丁总是个大忙人,医生说我需要静养,就不留丁总了。”
送客的意思很明显了。
丁何一怔,随即他站了起来,“好吧,那你安心养病,我过两天再来看你。”
张颂灵有心想让他不要来了,但是人家这样说只是客套话,于是她看了一眼床头柜上的花,还是淡淡道:“多谢丁总了。”
丁何起身走到了门边,正要开门,门就从外面被推开。一个男人大步走了进来,手上提着外卖袋,他比丁何高出一个头,身上穿着一件黑色夹克,相貌英俊,行动间透着一股威严气势。
这男人丁何见过,他在缉毒大队蹲号子那次。
林恪也没有想到病房里还有探病的人,随即他也认出丁何来。
林恪礼貌地朝他点了点头,才走到张颂灵的床边,将外卖放在床头柜便的鲜花旁。
“医生说你最近都要吃得清淡点,这是我在外面给你买的粥,你趁热吃。”
说着十分自然地将半躺的张颂灵扶坐起来,垫了两枕头在她后背。
“今天感觉怎么样?”
林恪一边将床上桌安好,一边问张颂灵。
“还好,痛得没那么厉害了,你下班了?”
丁何就站在门口,看着两人仿佛恋人一般熟稔自然,心里顿时升起一股怪异的感觉。
这男子是张颂灵什么人?他不由自主地疑惑。
他皱了皱眉,还是走了出去。
丁何一边走,一边回想。
他猛地发现最近自己都没有太多时候想到冯晓,很多时候都在想着张颂灵。
他得知张颂灵受伤,第一时间就想赶过来看她,可是手上事务缠着,他是总负责人,他不能丢下工作不顾一切地跑过来,所以他迟了一些。亲眼看到张颂灵没太大事,他才松了口气。
就在
丁何在心里默默思考着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改变时,他已经穿过了住院大楼,往停车场方向走去,他还得开车赶回去,今晚还有一个会。
不经意间,他注意到了前方一个背影,是一个女人。她穿着红色的裙子,正慢慢地朝一座大楼走去。
即使没有看到这个女人的正脸,丁何还是一眼就认出了这个人来。一瞬间,他犹如遭雷击,僵立在原地,难以动弹,甚至难以呼吸。他死死地盯着那个背影。
他以为这辈子不会再相见了,他也不想再见到她了。没想到不到三个月,他就这样猝不及防地遇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