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那钱员外家也是不是担心夜长梦多,办事速度很快,第二天就派了人过来,依着灵玉的意思,将补偿给赵家的二十两银子给了灵玉,同时还送来几身衣裳,一些礼品之类的,看着也像是很重视的样子。
来的是钱府的管事,他自称姓曹。
曹管事是十分瞧不起沈家这破烂样,看沈家二丫头也是面黄肌瘦的样子,他都不太能理解怎么钱老爷会找到这种山村里来的。不过这是主子的事,他只是一个小小的外门管事,只管将事办妥就行了。
沈必富因为腿受伤不能移动,曹管事只好进了他们那间逼仄阴暗的房子。
“这些东西都是聘礼,沈老爷你过目一下。”他递过一张礼单过去。
沈必富斗大的字不识一颗,哪里认识这什么礼单。不过他不识字不要紧,这院子里堆的可都是好东西啊!
只是他看了又看,都没看到昨日许媒婆承诺过的五十两银子。他支支吾吾地,就想问银子在哪里。
看他似乎有话要说,曹管事耐着性子问,“您可是有话要吩咐?”
本来一声沈老爷就将沈必富叫得飘飘然,又见他态度如此恭敬,沈必富也觉得自己该拿出钱员外老泰山的派头,他自认威严地轻咳一声,觑了曹管事一眼,才低声问道:“那个…银子呢?”
曹管事先是一怔,随即反应过来他问的是聘礼那五十两银子。
虽然心里鄙夷这种卖女求财的人,曹管事还是客气道:“老爷说了,那聘礼银子就先不送过来,等你们将赵家那边的亲事退了,再派一辆马车过来接沈姨娘,到时候再将聘礼银子送过来。”
“姨娘?”沈必富陡然抬高了声音,瞪大眼睛看着曹管事,“怎么是去做姨娘的?”
曹管事也没想到沈必富竟然不知道,难不成是那媒人没说清楚?看这沈必富震惊的样子,难不成他还以为自己女儿能去钱家当正房夫人不成?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穷酸样子!想什么美事儿呢!
实在是太没有自知之明了!
不过他也不轻易得罪人,还是保持客气,“是的,我们老爷有正经夫人,沈二姑娘是去做姨娘的。”
沈必富本
来觉得不管做姨娘还是做夫人,都关系不大,只要给他银子就行,但是听昨天那些村民的意思,做姨娘好像十分没面子。
但是在脸面和钱之间,沈必富会毫不犹豫地选择钱!
“原来是这样,姨娘就姨娘吧。”沈必富虽然想立马就拿到银子,但是他难得地长了一个心眼,万一现在钱家人知道灵玉的亲事已经退了,将银子收回去怎么办!他可是在房间里就听到了这管事将银子交给灵玉的动静。
“放心,放心,赵家的亲事今天就过去退了,让钱老爷早点准备,将灵玉抬去吧!定了日子,我们这边也好摆酒。钱府应该也要些日子来准备吧?这么大个府,纳姨娘肯定要提前准备很久的。”
曹管事皮笑肉不笑的,“我们府上并不会摆酒,直接将人抬进去就是了。你们要摆酒也可以,这都看你们的意思。”
“啊?不办酒席?”这又有点出乎沈必富的预料,他本来还说想和钱老爷商量一下,摆酒席的话,也留出两桌给他招呼村里的村民去吃酒。不为别的,就为了能显摆一下。
这下打算也落了空,沈必富有些失望。
曹管事已经将事情都交代清楚了,懒得再和他打交道,招呼了钱府跟着同来搬东西的下人就走了。
这沈家不仅穷,还十分不懂事,他们大老远的来,竟然连水都不招呼喝一口!活该穷他几代人!
曹管事暗中呸了一声,坐上马车扬长而去。
因为心里不舒服,等到了钱府,跟钱老爷回事的时候,就故意道:“奴才看这个沈必富不是个省心的,还妄想咱们府上能摆酒席,不像是个懂事的。以后姨娘若是接进来,依奴才看,还是让姨娘和她娘家断了才好,免得以后她娘家上门来打秋风…”
他之所以这么敢说,也是因为在钱老爷那里,不过是多一个姨娘罢了,钱老爷姨娘都有七八个,不会多重视。而且钱老爷其实是出了名的抠,若是这个新姨娘的父母经常上门打秋风,钱老爷一定不会高兴。
果然钱老爷一听,“这沈必富也太不懂事了,后日就派人去将姨娘接过来,让沈必富拿了这五十两银子,就写一封断绝关系的文书,以后就与他沈家无干了,若是敢上
门打秋风,哼!”
钱老爷见都没见过这沈家二丫头,不过是因为他近来运势不好,他跑去庙里解签,那和尚说他最近犯了水灾,要由一个火命的女人来压一压。说着就给了他一个生辰八字。
钱老爷深信不疑,回来之后,就请媒人去合,看看有没有与和尚给的生辰八字对得上的未嫁姑娘,若是真的找到,他必有重谢。七去八来的,还真就寻到了这么一个,正是沈灵玉。
钱员外的名字和沈必富有点异曲同工之妙,若是两人姓一样的,别人光听名字会以为他们是兄弟。
钱员外叫钱必发。他这个名字就取得比沈必富名副其实多了,钱家的家业可是在钱必发手里,白手起家,一点点地挣出来的。
曹管事光听钱必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