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清和这才放下心来。
两人心里都藏着事,没多一会儿,柳清和就推说自己头疼想休息,让安易旻先回去。安易旻心情也阴郁,强打着精神陪了柳清和这会儿,听到她让他回去,骤然松了口气,没多说什么就走了。
安易旻一走,柳清和也松了口气。
头上持续传来的钝痛让她本来就不好的心情更加烦躁不堪,回想起柳清越拿花盆砸她的狠样,她还有些后怕,自己这个姐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虎了?不过这一花盆她迟早要还回去!
她叫来伺候的丫鬟。
“你去打听打听,为何夫人会突然出尔反尔!”
那丫鬟叫冬青,是安易旻给她找的,对她还算衷心。不过乔氏请大夫的时候,因为不好将这件事宣扬出去,屏退了下人,所以冬青也不知道大夫到底和乔氏说了什么。
等冬青走了,柳清和低头看着自己的肚子,才开始长吁短叹。她前几日发觉自己两个月没来葵水,就担心自己是不是有孕了,今日乔氏想强行将她送出府,她无奈之下,才大声说自己有了安易旻的孩子,没想到竟然真的有了。
她和安易旻只有过一次,这个孩子多半是那个死鬼的。她心里膈应万分,恨不得立马就去开个药方,将这个孽种打掉。
而此时,柳清越却去了乔氏的院子。
她诚诚恳恳地认错。
“夫人,刚才是我冲动了。等我回去冷静后一想,不管清和以前是什么身份,她既然怀了大爷的孩子,就是大爷的人了。我作为正妻,自然也有义务让清和安安稳稳地将这个孩子生下来。若是男丁,安家就有后了。”
听她说得如此大度,乔氏不由得怀疑。
“你不会是故意说这些话来让我安心,转头就去使法子将清和的孩子打掉吧?”
柳清越笑道:“怎么会呢,大爷搞大了有夫之妇的肚子,夫人都不嫌丢人,怎么轮得到我?再者说,我要是不是大度的人,高氏怀的孩子怎么可能还平平安安的?”
乔氏脸色不大自在,她斥道:“这么粗鄙的话,也是你说的?”
柳清越还是微笑,“大爷都敢做,我还不敢说吗?我不仅敢在安家说,在
外面,我也一样敢说的。”
乔氏脸色顿时一变,这个柳清越怎么和她想象中不一样,她粗鄙得不像是大家闺秀。倒像是市井妇人,生怕她真的没分寸地跑到外面去说,苦苦劝道:“这件事是旻儿做得不对,可话说回来,夫妻一体,旻儿在外面丢了人,你脸上同样无光。”
柳清越奇道:“夫人这话我就听不懂了,又不是我搞大了别人的肚子,我怎么还见不得人?就是夫人要担心担心,若是赵家那边的人得知了大爷在赵二爷没死的时候就和清和做下苟且之事,不知会不会上门找大爷拼命呢。”
“你到底想怎么样?”乔氏被她冷嘲热讽弄得很烦。
柳清越抠了抠指甲,笑道:“我没想怎么样啊,就是我那些陪嫁的铺子最近进营不善,资金出了点问题,想跟夫人借点银子…”她轻松笑道,“也不多,区区一万两,对夫人来说不过是小事一桩。”
“一万两!”乔氏惊讶出声,“你还真是敢说!”
柳清越苦下脸,“没办法呀!这是救命钱,我那些伙计还等着我开月银,他们要养家糊口呢!夫人应该不会吝啬吧!如若不然,我去赵家借点银子也是可以的,总归我妹妹以前在他们家做个媳妇,想来这点薄面还是会给。”
乔氏恨得牙根痒痒。想到今天柳清越用花盆敲她亲妹妹脑袋瓜子的狠劲,乔氏相信若是不将这个狠人的嘴封牢了,她是做得出去赵家那边报信的事来的。她不敢赌。
乔氏沉着脸,命人开了箱子,取了一万两银票给柳清越。这走的是她的私房,乔氏心口隐隐发疼。
柳清越心满意足地收下银票回去了,走之前,还跟乔氏道:“夫人您放心,我一定让人好好地伺候清和,保管她给您生下一个大胖孙子!”
………
安易旻心里很乱,虽然他已经决定接受柳清和怀了别的男人的孩子的事实了,但是心里还是难受得他无法入眠。
他意识到,其实他在意的是柳清和骗他。柳清和本来就嫁人了,所以他没指望她还是清白之身,可是柳清和骗他她是。
这让安易旻耿耿于怀,更别提她还怀了别人的孩子,却说是他的。
他接连几天没去看柳清和。
柳清
和开始不安,她潜意识觉得安易旻的态度不对。
这天她正担心着,就迎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柳清越,你来做什么?”一看到柳清越的身影,柳清和仿佛觉得头上的伤口又开始疼。
柳清越笑了笑,吩咐碧环将带过来的补品拿给伺候柳清和的下人。
“你如今有孕在身,我作为姐姐的,自然要来看望你。”
柳清和看了那一大包补品一眼,她下意识地就觉得这补品一定有问题。她名义上怀的可是柳清越的丈夫的孩子,更何况柳清越还爱安易旻爱得非卿不嫁。柳清越不发疯才怪,前几天她还发狂地用花盆砸她,今天就好心送补品来,没存坏心才怪呢。
但是这正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