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担土的过□□速,很快在较为上游的地方堆出了一个小堆——因为还要辅以石头和木头加压加固——还是后来将木头嵌入土地之中的轻易,都叫人瞩目。
言夙将手里的袋里都用完后,就没再去挖土、担土,自动加入了加固河岸的队伍,一脚挑起几根木头,手掌齐下,啪啪两声就立下两根木桩。
比那些一人扶着,一人拿大锤砸的速度不知快了多少。
——其实虽有意挑选更粗壮一些的木头作为木桩,但时间较为紧急,所以大多的木桩其实也就小臂粗细,本也不必要用两人。
还是因为时间紧急,所以木桩也就是砍的时候样子,并没时间仔细砍出尖儿来。往土里扎就更难了几分,还容易手滑,反倒是两人合作更为节约时间。
然而言夙就是“特立独行”,他打下木桩后竟是一手拖起横木,一手揪着土包,唰唰一甩就是一排,又唰唰压下几块石头。
一切在他手中都是那般举重若轻。
一众村民都以为这是雨幕之下,自己眼花。
还是村长远远看着这边好像停下了,扯着嗓子喊了几声,才叫他们醒过神来。
虽然但是,现在还是以防洪的事儿为主吧。
只是想是这般想,这眼神不免要往言夙那边瞟一瞟。
然而言夙干活儿快,将这边的土包用完后,他就再次换了工作,将旁人装好的土包,持续往这边运送。
一连忙活了大半天,众人才终于三三两两,结伴还家。
这会儿已经过了午饭时间,又是早早起来干重体力活,一个个都早已饥肠辘辘。但是眼看着就快加固好了河岸,他们怎么也得做完这最后一些,才能安心的回家大口吃饭、呼呼大睡。
然而躺倒没有多久,犹在睡梦之中,梦见他们安然无恙渡过这一劫时,一阵急促到要将铜锣敲破的声音响起,惊的他们一个个直接从床上跳了起来。
如果不是出了大事儿,这锣声哪能这般急促。
然而出门时,却并没有看到村中有人敲锣奔走的身影,他们不免看看旁边的邻居——都是一跳起来就开门,准备问问情况,根本就没来的及披蓑衣。现在一个个的都是落汤鸡。
他们都还有些懵。
此刻言夙却已经拿着那真敲破了的锣,到了村长家。
村长也是随着大家忙碌了许久,他的年纪不小了,不然他媳妇的外甥孙女也不能到了嫁人生子的年纪。
这人年纪大了,身子骨自然就比不得年轻人,这会儿村长只觉得一身的骨头都要散架。却也只能撑着身子起来,毕竟那锣声太惊心动魄了。
可谁能告诉他,为什么敲锣的却是言夙?
不等他问什么,言夙就道:“河水飞涨,上游主河道有好几处决堤,咱们那点加固怕是不顶用。”
“快叫大家躲避,不出一炷香的时间,这边怕是水深的没顶。”
言夙语速快且坚定,还带着一股威势,村长因此茫然的张了张嘴,这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这,这可是真的?”
他这也不是有意质疑言夙,而是消息太过骇人,他下意识地不可置信。他这般问的时候,已然是伸手招呼他家的儿子们,赶紧着叫人去。
不提言夙面色的严肃,就说言夙有什么理由欺骗他们?
水流的速度是极快的,他们一点时间都耽误不得。
还留在村中的人很快都被叫了出来,只是他们虽是收拾了不少东西去地势更高的人家,但是全村那么多人呢,地势高的人家才多少?
所以也不可能将家当都带去不是?
何况,按言夙说的,主河道决堤了,他们村中那点地势优势有什么用?他们得上山!
虽说舍不得田地里的稻谷,可哪有性命重要?
当然,这个道理他们懂,也能狠下心来舍弃那些还没有收的粮食,可是仓里的呢?
即便若真是遭了灾,也有朝廷赈灾,可赈灾粮没下来的时候,他们怎么活?
所以谁也不能丢了这些家产。
刚开始出门的时候,他们还不能相信,明明他们做了那么多的事,怎么好像半日都没有保到,就要遇洪了呢?
——除了做了无用功的不甘,也有着不可置信。
可是看着村中道路上,自家院子里原来越深的积水,他们不得不信,只有水多的排不了,才会出现这种情况不是吗?
而在他们收拾着要带的东西的时候,水越来越深,先缓后急,淹没脚踝、小腿、膝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