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还真有一种走在竹林小道之中的意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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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忙碌碌的抢收稻谷的日子过来三四天,全村人家都陆陆续续收了谷子。
若是以往,虽然知道再过几天,税粮官就会过来,他们却也还是压抑不住丰收的喜悦的。
但此时此刻,全村上下的人心头都像是蒙了一层阴云。
——小孩子们虽说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家中长辈的态度,还是叫他们格外的紧张、压抑。
村长和梁飞一同找来了言家,言夙正在苗圃之中照顾药材,被叫回来待客的时候,还一头的雾水。
他细想了一遍,这些天里他是没有事情麻烦村长的,所以也只能说村长有什么事情过来跟他商量?
招呼村长他们喝了糖水——这也是苗大厨特意调制过的,让村长都不免贪杯了些,喝着喝着就续到了第二碗。
这都还没说事儿,就闹出了个不大不小的笑话,村长也只好放下碗,克制着自己不去看它。
跟言夙说起来意。
哪怕这堂屋里除了他们三再没别人,村长的声音也压低了不少。
“老头我这次来,为的是粮食丰收的事儿。”村长口中说着丰收,实际上却没有多大的欢喜,甚至还带着几丝不舍与割肉般的痛苦神色。
言夙只点头表示自己在听,并没有打算插话的意思。
村长也就接着说:“这税粮,不论丰年灾年,收的总是那般多。”
——其实谁都知道不过是小鬼难缠。一个皇帝要想国家稳定,怎么可能灾年也向百姓收取丰年的税粮?当然,昏君除外。
让村长头疼的就是这次的稻谷意外的收获不少,比往年还多出一成半。
这可是活命的口粮,可显然他们是留不下,但凡叫税粮官得知了风声,只怕这一成半能留下的个一两斗都是税粮官们仁慈。
“所以您是想让我再给它送到当初那个山洞里去?”言夙能想到就是这些了。
村长点点头又摇摇头,把粮食暂时存到那处去,确实让人找不到痕迹,但也不仅是如此。
“我已经交代全村,谁也不准在粮食收成的事情嚼舌根子。只当还是往年那么多。”
“之所以来找你,是当初说好的,你‘借粮’给大家渡过难关,如今到了该还你粮食的时候了。”
村长盘算过,即便是还了当初的粮食,他们今年各家剩下的粮食,只要不挥霍,应该是能接上明年的收成。
——也就意味着,他们明年不会再出现这青黄不接的状况。
这叫他如何能不激动?
言夙听他说起那粮食的事情,却是不想要的。
具体还是什么原因,又或者有没有什么隐忧,他都没细想,他只是不想要。
“村长真要给,那就把那批粮食留着,等再有需要的时候拿出来应急吧。”
村长张口,想劝言夙还是收下——还是那句话,那批粮食虽然本来是他们交出去的,但秘密抢回来还根本没有连累到他们的人是言夙,他们该记得言夙的恩情。
言夙却是态度坚定。
“留在村里,我要是有需要,难道就不能再要了?”言夙道。
至少短期内,他是不会从落花村搬走,至于之后,还没有发生的事情他自然也没法打包票。
——或许还会因为大崽读书很不错,他们全家去陪读呢?
村长自然说可以,哪有不可以的道理?反而因为言夙对村子的归属感,让他老怀甚慰。
如果言夙愿意一直留在他们村子,他们村子又何愁被人劫掠的事情呢?
这件事情说道这里,也只是口头上有了个处理方案,真要实施起来却是不容易,毕竟人多口杂。
——谁家还没有几个亲戚?谁家还没有大嘴巴?这其中但凡有个不慎,消息走漏出去,哪怕没个证据,只怕税粮官也不会让他们好过。
可为了村子的未来,这件事情他们又必须多。
好不容易有了大丰收,却要将收成都拱手让人,他们怎么能够受得了?
不过这些就不在言夙的忧虑范围了,他只负责在村长将粮食准备好之后,送到当初的那个山洞里。
而梁飞负责那个山洞的检修,还是那句话,不能闹了耗子,让他们的辛辛苦苦的存粮都给别耗做了嫁衣裳。
梁飞费劲检修一趟,回来就去找了村长,觉得还是各家建个地窖安全。的
不但能存粮食,要是真的有山匪、流民过来,他们也能躲在地窖之中。
“哪怕每家每户做起来不实际,至少村中要有这么个地方。言夙虽然能够震慑宵小,可人家也不是时刻都在村中,难免会有人趁虚而入呢?”
——他们哪怕赢不了对方,就指望着言夙救命,那也得给言夙时间不是?
总不能每次遇上危险,言夙都能歘的一声从天而降吧?
村长当然知道梁飞说的是有几分道理的,可这地窖,也不是说挖一个坑就能成出。
他虽是没有做过,但也知道地窖得通风、干燥、阴凉,否则不说东西容易霉坏,就是真到了人要进去避难的时候,只怕没被坏人逮着,先在地窖里憋死。
“这事儿我也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