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有些想回工地去,毕竟建房的事情刻不容缓,可是沈飞玹能不能打过那个新来的青年?
虽说沈飞玹看着比人家大几岁,照理说也不能白吃那么几年饭,可是言夙对人类的武力值高低拿不准啊。
想了想沈飞玹还有些伤,就又回了堂屋。
给对峙的双方,倒上了热茶,一副招待客人的架势。
沈飞玹实在是忍不住,又瞪了言夙一眼,这未免太过分吧!
言夙没想到自己又被瞪,这下就更想回工地去建房了。
孟清翰扶着谢渐雪坐下——虽说还有男女大防,可一来江湖儿女不对此奉为圭臬,二来他也是实在担心自己一撒手,谢渐雪就没了。
所以还是伸手扶着她,也限制着她冲出去。
“这位沈少侠,不知出自何门何派?”孟清翰倒是像言夙说的那样,准备开诚布公的好生谈一谈。
——他看着沈飞玹到真觉得他目光清正,不像是奸佞邪祟之辈。
沈飞玹冷哼一声:“沈飞玹,别什么少侠不少侠了哦。也没什么门派,家父讳字垣峥。”
先前他倒是怕说穿了身份,惹来无穷无尽的追杀,但是现在他却是必须说明白来历,不然说不得要被人泼脏水了。
“哼,还说不是你家。”谢渐雪一副要生撕了沈飞玹的样子。
倒是孟清翰觉得,当初谢家灭门即便是跟沈家有关,沈飞玹怕也是不知的——不只是十二年前沈飞玹也比他们大不了多少的年岁,还因为他的目光。
当然,这并不是说,如果事情真的是沈家做的,面对沈家后人,孟清翰就能做到毫无芥蒂。
他只是保持着冷静与理智,揽住谢渐雪,继续说当年的事情。
到底走不走的言夙,就坐在一旁听了一段十二年前的旧事——上一辈的恩怨,显然对这一辈的孩子们有很深远的影响。
“谢家就此灭门,一家二十七口,除了被我爹救回去的谢夫人周氏,失踪的谢家小女儿,就再无生还。”
孟清翰说道周氏被救的时候,谢渐雪显然双眸晶亮了起来。
然而孟清翰却是不敢看谢渐雪的眼神,这样的避让,让谢渐雪心头生起的期盼与惊喜,瞬间破灭。
“我娘亲与谢夫人是手帕交,我孟、谢二家也惯来较好。”
“我爹救回重伤的周姨,自己也被伤了经脉,至此体弱多病,再动不得内力。”
月余时间后,费尽力气也没有救回谢夫人,他们一家反倒是不得不隐居起来,以免被灭了谢家的人找到。
——但即便是如此,他们一家也没有放弃找寻谢渐雪,只是他爹娘那样的身体,到底心有余而力不足。
当然,这其中的细节,孟清翰暂时就不想多说,只问沈飞玹可否给他们一个交代。
“孟少侠这话又是从何说起?”沈飞玹冷言冷语。
——纵然“将这事儿算在沈家的头上”后,孟清翰与沈家也是有了杀父之仇。可这事儿怎么就算在了沈家的头上?
所以沈飞玹可以同情孟清翰,却不能就因为同情,就认下这事儿吧?
“孟少侠所说之事,确实值得同情、令人唏嘘,但有何证明是我沈家人所为?”
谢渐雪见沈飞玹死不承认,顿时道:“你沈家的峥嵘剑之名,广传于江湖,当时既有你沈家记号的峥嵘剑断剑在场,我谢家众人又是死于峥嵘剑剑法之下,你现在却还在抵赖?”
沈飞玹听着他们的话,心念电转,又是琢磨又是回忆。
——十二年前他已有十二三岁,早已记事,可对此事他是闻所未闻。
“你既说这峥嵘剑之名广传于江湖,那怎知就不能有人蓄意栽赃?”
“何况,当时你不过几岁年纪,怎就认得那是我沈家的峥嵘剑法?”
沈飞玹当年的峥嵘剑法都还不过徒有其型,一个非他们沈家传人的人,年岁那般小,怎么就能认出他们家的剑法?
——虽说他们家的剑确实比寻常的剑宽不少,很好认的模样,但也因为名声不小,效仿着使用宽剑的人也不在少数。
谢渐雪见沈飞玹竟还不承认,顿时又气又急,好些时日没吃饱喝足的身体,一时险些气晕过去。
她经受那样的训练存活下来,靠的就是满腔恨意。
——训练的时候,她冷肃、不知疼痛、满腔情绪都掩盖着。
但是现在,当着仇人的面却不能报仇,还要听她狡辩,她哪还能做个冷酷无情的杀手?
言夙连忙给孟清翰递过去一碗温水和一个馒头——因为找邻居做饭也不是那么方便,所以他们家现在是常备大馒头。现在的天气也凉爽,吃的时候再回锅蒸热,口感也还过得去。
他可不是故意不给谢渐雪吃的,实在是谢渐雪自己闹的,所以言夙递东西的动作是十分“理直气壮”。
——明摆着告诉孟清翰,谢渐雪这就是被饿的,但他不能找言夙的麻烦。
孟清翰也管不得那么许多,给谢渐雪喂了点热水,撕碎馒头送入她口中。
谢渐雪虽然愤恨地盯着厚颜无耻、抵赖不认的沈飞玹,但口中的咀嚼与吞咽却是一点儿也不耽搁。
不活下去,她怎么报仇?如果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