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夙第一次见到银子,也是第一次知道银子这个东西,可比铜子儿值钱的多了!
——一两银子在本地通兑大约在一千文至一千一百五十文之间。
罗哥给的这五钱银子,兑了铜板至少也得有五百七十文钱。
知道这么一个消息的言夙,别提多高兴。
而见到他终于笑开颜的罗哥一行,顿时大松一口气,好话说了一箩筐将言夙送出城。
——一边出城,一边看到言夙好奇多看两眼的吃食,罗哥的小弟都要机灵的去买上一些递给言夙。
毕竟罗哥没有钱了。
言夙出了城,跟罗哥他们告别:“谢谢你们的礼物,再见。”
——虽然罗哥说这些是他们昨天“有眼不识泰山”找他麻烦的赔礼,但言夙还是道了谢。
罗哥看着言夙越来越远去的背影,伸手将额头冒出的冷汗一抹,地上都被甩出点点湿痕。
他觉得言夙这人,别看年纪小,别看总带笑,别看讲礼貌,可真的是太渗人了!
罗哥多怕言夙笑着笑着,就伸手撅了他的脖子,就跟撅昨天那把镰刀似的。他这脖子还能有镰刀结实?
至于那点银子,嗐,破财免灾、破财免灾呀。
完全不知道自己被当做瘟神送走的言夙,飞快的回到了村里,望着日头,完全赶得上吃午饭。
当看到挂着满身东西回来的言夙,梁飞都有点见怪不怪了。
——最快的男人,没有之一。
梁飞一般帮着言夙放东西,一边招呼他落座吃午饭。两个崽崽眼神晶亮地看着言殊,忍不住一人抱了一边大腿。
当然还有已经“叛变”梁飞的俩儿子。但现在梁飞已经无力吃醋了。
他刚将东西接到手,就觉得不对,虽都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但这数量也太多了吧?
按他对言夙家底的了解,绝对是买不了这么多的。
“啊,这些啊,都是朋友送的。”言夙坦荡的回答。
——虽然罗哥昨天还想抢他钱,但是这不是道过谦了,言夙觉得还是不要太计较了。
梁飞:“……”,交到朋友是好事儿,可是这一送这许多……。
可一想到自己“分析”出的言夙的身
份,梁飞这些想法就打住了。言夙又没说是刚交到的镇上的新朋友,也可能是他跟以前的老朋友联系上了呢?
梁飞没再多问,招呼言夙赶紧吃午饭。
倒是言夙没怎么吃,他本来也不是特别饿,时刻都有生物能的补充呢。
“飞哥,我想跟你打听一下,要在村里住下,需要准备些什么?”这个问题也是他之前就想到要问,却被别的事情一打岔就忘记了。
梁飞的筷子一顿,似又是想了些什么,但言夙全然没有察觉。
“这要看你是怎么住下。是村里租户房子短住,还是就此落户。”
“短住的话,只要找到合适的房子,能租赁下来,告知村长就好。”
——就此落户可就不是三言两语说的完,也不是村长能够决定的。
要有田产,户籍要过官衙核对,要出不少的手续费用。
这也是这个时代的人非到不得已,不愿背井离乡的原因之一。
去往人生地不熟的他乡,还会受到当地人的排挤。
言夙倒是不在乎被不被排挤——也是他第一次当人,还考虑不到这个层面——而且他这遇上的不还都是好人吗?
“我觉得我遇上的都是好人呢。”言夙说。
他落户的难点还是在没钱上。
言夙叹一口气,搞钱的决心又虔诚了几分。
“那还得麻烦飞哥帮我找找看合适的住所。”他总不能带着孩子一直住在梁飞儿子的屋里。
不说他要给自家崽崽一个家,一个港湾,就说他总住在别人家,麻不麻烦别人家?搞的人家儿子都没法儿回家睡了。
梁飞大手一挥,说这事儿包在他身上。
吃完饭就去了村长家商量,只有两人待在房里嘀咕了快半个时辰,这才出了个章程。
梁飞又在村里转悠了一下,问过几家人的意思,给言夙挑了三家有房子能租出的人家。
“这三家都是另有住所。”梁飞带着言夙看房,等言夙这边心里有了成算,他再带去谈一谈价钱。
这三家的房子,要么是家中祖屋,要么就是代为保管无后嗣留下的过世兄弟的屋子。
“虽然都老旧了一些,但收拾一下也是能住的。”
——要建新屋子,那可都得要不少钱。据梁飞所知,言夙是没
有的。
午后言夙将料子托给蓉娘,请她找熟悉信任的人来做这衣裳,梁飞就听蓉娘说了,那给俩孩子可买了不少料子,是一点没省着钱。
倒是自己只买了一身葛麻布,实在是将两个孩子放在心尖尖上疼。
言夙点头,他现在也知道自己没钱的事实,所以房子只要遮风挡雨,他都能接受。总归都是暂时的不是吗?
三家都是夯土草顶的房子,久不住人都有些破败杂乱。
只有一家相对好些,是那家替过世兄弟管屋子的人家。
他们家的老人还在,总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