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这些军官学员,未必仔细想过自己的未来会成为什么样的军人,但颜楚杰的目标很明确,他要保证这些军官学员在陆军学院期间,不仅会学到各种高级军事理论,同时他们对国家的忠诚度也将进一步得到巩固和加强。
在海汉的军事体系中,除了个人能力、资历和功勋之外,影响晋升的另一大决定因素便是忠诚。从执委会的角度来说,忠诚甚至比其他几个因素更为重要。
如今掌管海外兵权的这些将领,都是一同来到这个时空的穿越众,他们很清楚自己根基所在,即便是在地方上当土皇帝,也不会生出脱离海汉的想法。
但当权力过度到下一代人手中,特别是那些没有穿越众血统的归化籍将领掌握海外驻军的兵权之后,对国家、对执委会的忠诚程度,可能就未必还有现在那么强了。
这种情况几乎必然会在某个时刻出现,但也不是没有解决之道。除了从人事任命、驻军轮换、装备补给等方面予以限制外,对军官灌输爱国理念也是必要手段之一。
这次的两栖作战指挥培训班所挑选的学员,几乎都是各个海外大区驻军中的年轻精锐,不出意外日后都将成为当地部队的中流砥柱。如何确保这些人能一直保持对国家的忠诚,不会在掌握兵权后产生某些非分的想法,这自然是颜楚杰这样的军方大老必须要考虑的问题。
颜楚杰希望在这批学员入学之初,他们便能认清自己在这个庞大帝国中所扮演的角色,对执委会保持敬畏、服从,以及最重要的忠诚。
而随着海汉的版图不断扩张,海外驻军规模越来越大,这样的做法也越发显得重要。现在三亚的军事学院招收高级军官学员时,会花费更多的时间去审核学员们的个人情况,尽可能选择出身背景干净,对执委会忠诚度高的对象。
这次挑选的学员,不光是颜楚杰个人的意见,也有陶东来参与其中。所以今天这个开学仪式,他特地叫上了陶东来一同出席,顺便也可以利用陶东来的声望权威,加强对学员们产生的影响。
颜楚杰发表完简短的讲话之后,便将陶东来请到了讲台前,让他也给学员们讲几句。
陶东来环视在场的学员,见他们的眼神都集中在自己这里,清了清嗓子开始讲话。
“三十年前,我们从海上抵达三亚这个地方的时候,这里只有一个破败的渔港。那时候不会有人能想象到在三十年后,这里会变成南海最繁华的城市,一个强大帝国的中心。”
“三十年间,海汉的版图,已经从这个小小的海湾,扩张到了万里之外的大洋彼岸。我们甚至每年都要修订一次国家地图,以适应版图的快速变化。这一切是如何实现的?”
“是我们有成千上万,像你们一样为国效忠的军人,在这三十年间,他们用自己的鲜血和生命,在战场上打败了一个又一个对手,为国家换来了今时今日的疆域,以及号令天下的权威!”
“海汉军,对我们这个国家来说,是嵴梁、是拳头、是盾牌,是立国之本!而你们,将来也会扮演同样的角色,成为受人敬仰的榜样!”
“如刚才颜部长所说,今日在这里所学,他日必有回报。我想再加一句,尔等对国家忠诚,国家也绝不会辜负尔等!我希望在将来的某天,能亲自为立下大功的各位颁奖庆功!”
邵天虎不知旁人现在什么感受,但他自己觉得热血澎湃,下意识地握紧了双拳,抑制住呐喊出声的欲望。
颜楚杰和陶东来的讲话,并不是说给他一个人听的,但他却觉得一字一句都敲在了自己的心口上,仿佛就是特地给他描绘的未来蓝图一般。
如果说回到陆军学院之前,邵天虎内心对于是否要放弃办事处的差事还有些许犹豫,那么在听完两位大人物的讲话之后,他的想法已经十分坚定,那就是必须重归军旅,军人才是真正最适合自己的身份。
听到旁边传来鼓掌的声音,邵天虎这才如梦初醒,赶紧使劲鼓掌来表达内心的激动之情。
待掌声停歇之后,古卫又上前说了几句勉励学员的话,便陪同陶东来和颜楚杰一起离开了教室。执委会成员的日常公务十分繁忙,他们能特地抽出这么一段时间来陆军学院会见学员,已经是十分不易,完事就得立即走人去赶下一个行程了。
邵天虎依然是意犹未尽,直到盖良才过来跟他打招呼,他仍然有些克制不住激动的心情:“盖兄,我不是在做梦吧?居然能有幸见到这两位大人!”
盖良才干咳一声道:“在外边无所谓,在这里就不要和我称兄道弟了,影响不好。”
两人虽有私交,但在学院却不便暴露出来,否则容易惹人闲话。邵天虎立刻反应过来,连忙改口道:“教官,是我口误了。”
盖良才笑了笑,示意无妨。
邵天虎压低了声音问道:“以前这样的入学仪式,也会有执委会的大人物出席吗?”
盖良才微微摇头道:“我是从来没见过,今天算是相当特殊的情况了。我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