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要煮熟食之时,便在地上现搭架,将锅架起来。”
“肉也就罢了,腌熟了也能吃。那一般蔬菜若全都是生吃,岂不是跟吃草一样了?”高桥南有些不敢置信地追问道。
渔民应道:“土人会将蔬菜用石臼捣碎,加上粗盐、大蒜和其他一些配料,混合之后食用。”
“说到底还是用盐腌熟的。”高桥南不住摇头道:“这连苦役营的伙食都比不了,起码苦役营顿顿吃的都是熟食。”
高桥南进入海汉体系的第一站就是苦役营,那段时间里他可的确吃了不少苦头,但即便是当时那种艰苦的环境下,海汉人也没有拿腐败变质的食物给犯人们吃。
当然了,话说回来,在当时那种环境下,穿越者们还指望着这些苦役去完成最艰苦、最危险的劳动任务,这条件允许的情况下还是会尽量保证他们的身体状况能够承担起相应的劳动强度,而不会随意地用变质食物去敷衍这些苦役犯人,毕竟还要指望他们付出劳力。
相比之下,本地这些马卡道族土著的生活水平倒真是当得起“艰苦”两个字,而根据渔民所说的情况,这些土人的生活习惯也有一定程度是受到外界环境影响所造成,并非他们真的生来就喜欢吃酸食腐。
钱天敦又问了一句:“那这些土人会吃你们做的食物吗?”
“会啊,当然会。”渔民点头应道:“只要他们来村子里交易物品的时候正好遇到我们开饭,他们也会向我们讨要一些吃的。我们就算没什么厨艺,但弄出来的菜至少比他们平时吃到的东西好得多。不过我们自己的食物也有限,通常不会分给他们太多。”
“这倒是个突破口啊!”钱天敦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海汉在扩张地盘的过程中也在不断地跟各个地方的土著居民打交道,开出各种优惠条件换取这些土著合作态度的同时,海汉人也在不停地用先进的社会制度和生活方式去潜移默化地对土著产生影响。类似三亚符山峒这种与海汉接触较早的土著村寨,其成员早就已经逐步融入到了海汉的社会体系当中,像符力这样接受过海汉式教育培训的黎族年轻人,甚至已经进入到了海汉的官僚体系中当上了高级干部,生活习惯和举止作派都更加近似于海汉人,而非生活在黎峒的传统黎人。
对于这些生活水平十分低下的土著人而言,一旦接触过外面光鲜亮丽的世界之后,绝大多数都会选择去适应新的环境和生活方式,毕竟人的天性都会追求更好的享受。而海汉殖民者们所要做的,就是向这些尚未开化或者处于半开化状态的当地人展示他们未来可以得到的生活条件,从而让其服从配合海汉的安排和指令。
这套办法在过去的几年中的实际运作效果还是相当不错的,海汉新扩展地盘中绝大部分的土著居民都选择了顺从而非对抗,民政部和军方都有将其继续推广执行下去的意愿,毕竟和平解决殖民地与原住民之间的利益纠葛,风险和成本都要比通过作战的方式解决低得多。类似钱天敦这样的军方高级将领,除非是上次在浊水溪那样遇到对方主动发起攻击,否则也不屑用这些土人的鲜血来给自己刷战绩。
以目前接触到阿加社的这些土人的表现,钱天敦认为和平解决意见分歧的可能性还是非常大的,如果海汉能够找到正确的接触方式,说不定还有希望将其逐步变成可供海汉驱使或雇佣的一支力量,就如过去在海南岛上对黎苗两族土著所做的那样。
不过这土人送来的小礼物的确是有点坏了目睹这一幕的军官们的胃口,高桥南甚至连午饭都没吃,就回自己的帐篷里歇着了,想必是当时鹿腿里蠕动的蛆虫给他留下了极为深刻的心理阴影。
原本钱天敦与荷兰人议定的是两天后再碰面,照理说今天就应该返航去大员港了。不过为了等待阿加社土人的答复,钱天敦决定舰队再在这里多驻扎一日,顺便也将周围地区的环境状况收集得更完整一些。等来日运送移民过来定居的时候,才不至于乱了章法。
阿加社的土人还是比较有时间观念和诚信,第二天上午,三名使者果然再次来到了海边的海汉临时营地求见。
“秉承阿立祖的旨意,阿加社的民众欢迎你们来到这片美丽土地与我们共同生活。”土人代表带了一个好消息,显然根据他们昨天回去之后的卜卦结果,社里的女巫师应该是选择了同意让海汉人在本地落脚定居的提议。当然了,这个选择是否与土人代表向神灵阿立祖奉上的“三亚特酿”这道祭品有关,暂时还不得而知,说不定女巫师就是因为对这道祭品感到满意,才会做出了如此的决定。
“相信我,你们做出的决定是阿加社有史以来最明智的决定,你们的后代会感谢你们在今时今日所做出的这个决定。”钱天敦毫不掩饰地说道。
“这么重要的时刻,我们应该喝一杯好酒庆祝一下。”钱天敦抬手打了个响指吩咐道:“拿酒来!”
卫兵立刻端上了斟满酒的酒杯,此外竟然还有几道下酒菜——这是钱天敦特地指定炊事班提前准备的。虽然舰队配备的炊事班没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