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否则永远无法摆脱“民”的身份,但在海汉的治下,哪怕是大字不识的于大山,也可以通过自己在工作中的优异表现从平民百姓一步一步地往上升迁。
尽管在未来的很长一段时期内,归化民乃至他们的后代的头顶上会有一层看不到的玻璃板一直存在,不太可能直接参与到这个政权的掌管和决策当中,但对普通百姓来说,这种上升通道的存在就已经让他们不会存有任何挑剔的心思了。
于大山咬着牙点了“首长特供餐”,心里多少还是有点肉疼的这一顿饭可是花掉了他三四天的工钱了。在旁人羡慕的眼光下,于大山小心翼翼地端着两个托盘到食堂旁边的草棚里寻了张空桌子坐下来。这个草棚也是专门为首长们用餐才搭建的,摆放了十来张桌子。配上桌子是为了便于穿越众放下盛装饭菜的托盘,一般劳工只能端着普通餐的粗瓷大碗在外边空地里吃。而于大山能进到这里吃饭除了他点了特供餐之外,还有他三级劳工的身份《海汉劳工管理条例》第七条明确规定,三级劳工不需提前报备就可进入一般非军事性场所,如首长食堂、非军工工坊等等。虽说不是什么大不了的待遇,但对于普通的归化民来说,能有资格与首长们坐在一起吃饭,这无疑也是一种身份和权力的象征了。
于大山坐下之后并没有急着开动,而是端坐等待着。不一会儿便看到于小宝出现在食堂外,于大山连忙起身招呼他过来。
“爹,怎么今天还买了首长特供餐?”于小宝眼尖,还没坐下来就看到桌上的内容与往日不太一样白米饭上盖着焦黄的煎蛋,旁边是油汪汪的红烧肉和白斩鸡,还有一支半尺长的香蕉,今天的首长特供餐内容可是相当不错。
“爹给你买的,趁热吃!”于大山笑眯眯地将托盘推到了于小宝面前,把普通餐的大碗划拉到自己这边:“饿了吧?饿了赶紧吃!”
“爹,是有什么好事发生了?”于小宝是个机灵人,心知自家老爹平时连针都舍不得买一根,每个月领到的流通券也几乎是全存起来舍不得用,说是有什么内部消息,日后首长们会给本地民众统一修建住房,而且只收成本,这流通券要留着到时候买房用。相比平时的节俭,今天自家老爹这暴发户式的举动实在太异常了一些。
于大山举起酒杯不慌不忙地嘬了一口水果酒,这才将下午在执委会旁听到的会议内容拣重要的给于小宝说了。末了于大山很是得意地说道:“这消息一公布出来,不知道多少人要抢破头。上月船厂那个张船匠也是评上了三级劳工,他可有五个儿子,要是跟他张家争,我们老于家还真有点吃亏。还好你老爹我动作够快,已在宁先生那里替你先报了名,宁先生一向都很关照你,有他替你说话,想必这个人选就跑不掉了!”
于小宝听完哭笑不得道:“爹,这么大的事,怎不先和孩儿商量?”
“商量个屁!”于大山放下酒杯斥道:“等我回来跟你商量完,黄花菜都凉了!施先生在广州急着要用人,这事估计两三天之内就会定下来,你回头就把东西收拾收拾,等执委会的消息下来就尽快出发!”
于小宝将一块红绕肉夹到于大山碗里,苦笑着道:“爹啊,去广州可不是背着行李就走的,得坐好多天船才能到。”
“这事我知道。”于大山一筷子又把肉夹回到儿子碗里:“买给你吃的,你又夹给我作甚……那位李公子来时候,我跟他船上的船工聊过,他们从广州过来一路走了十多天,据说最快也得四五天的样子。远是远了点,可是广州啊!不比这崖州小地方强上十倍百倍?”
“可孩儿想念完小学课程之后便报名入伍当差去……”于小宝小心翼翼地说道。
“当差有什么好!”没等他把话说完,于大山便打断了他的话头,看看周围似乎有人投来了注视的目光,于大山意识到自己的声音实在太大了点,赶紧压低了声音道:“首长们组那民团你以为是闹着玩的么?又是鸟枪又是大炮,天天操练,比崖州的官军还厉害。每次听到兵营那边放炮我心里就慌得厉害,就怕哪天首长们跟官军真干起来了!”
“爹,那你觉得崖州的官军打得过首长的民团吗?”于小宝追问道。
“打得过才有鬼了!”于大山没文化,但并不代表他一点见识都没有,对于这件事他其实看得很明白:“崖州水寨已经被打得没脾气了,这巡检司的老爷现在也跟坐牢似的,崖州那边要是真想开打,只怕讨不了好去!”
“那要是首长们想开打呢?”
于大山听到这话差点跳起来去捂于小宝的嘴:“你这小子别瞎说!这种事岂可随口乱说!谋反大罪株连九族啊!”
于小宝脸上的神色倒是很镇静:“宁先生说了,今后执委会治下的地区,只需要遵守执委会规定的制度,大明律在我们这里并不适用。”
于大山握着筷子的手都有点抖了:“你不用说那么多,首长们自然有他们的考虑,但你要进民团这件事,我不同意!”
于小宝见此路不通,赶紧换了个方向劝说:“爹,以前村里的柱子哥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