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夏和下人出了医馆,正欲回那半山腰上的小屋子,身后传来男声。
“姑娘,这是你掉的?”
月夏转身,看见一面容清秀,唇角噙着笑的男子。
采花贼。
他好猖狂,连面巾都不戴。
月夏垂眸,看见他手上拿着余南音送她的簪子。
月夏点头,下人在一旁帮她说道:“是我们家小姨娘的,谢谢这位公子。”
男子盯着她的脖颈,眸光好奇,却没多问,他将簪子还给了月夏。
“若是珍爱之物,可要好生保管。”
月夏暗暗tui了声,她收得好好的,明明是他在后边顺手牵羊。
再次虚情假意道谢后,月夏和下人迅速离开,男子在他们身后弯着眸子笑看。
采那小丫头?
还是算了,不符合他的口味。
转身,他和正在巡视的陆远知擦身而过。
陆远知鼻尖微皱,警惕侧身,那股胭脂香味又没了。
采花贼的预告信都丢进衙门里了,真是胆大包天。
虽说那采花贼之前没有预告的习惯,陆远知也没有在信件上闻到该有的香味,但信上的目标直指秦家,他不能坐视不管。
在秦家巡视完后,他来了附近的街上,却没有收获。
刚刚那丝香味,或许是他紧张所致。
巡视完街上,他去了趟余家,却发现守门的下人变了,气氛也有些古怪。
听路人说,余家老爷生病,余南音不在府上。
陆远知不由担心起月夏。
……月夏小算盘打得很好,趁余南音休息,搞定好自己的病。
结果一回去,被抓了个正着。
余南音坐在院子里的小凳子上,亲眼看着他们蹒跚回来。
这段山路太陡了,加上天黑,有些难走。
迎上余南音的目光,月夏莫名怂了。
她想跑过去扑到余南音怀里,却因为失血过多,腿脚没有力气,差点软倒。
下人伸手搀扶住她之前,余南音抢先一步,抱住了她。
“你脖子怎么受伤了?”
月夏眸光微顿,不怪她这么晚跑出去?
余南音问向下人,下人支支吾吾,寻求到月夏的同意后,说道:“小姨娘嗓子不舒服,不想让少爷你担心,所以去了山下的医馆。”
“胡闹。”
余南音看着她那被包扎的地方,满目疼惜,“还疼吗?
伤口给我看看?”
月夏摇头,才刚止住血,伤口也没痊愈,太狰狞了,不能看不能看。
怕月夏这摇着摇着触动伤口,余南音揉揉她脑袋,“好好好,不看,饿了没?”
月夏眨巴着眼,表示自己还真有点饿。
余南音给她下了碗面,上边还有荷包蛋,这男人也太贤惠了,月夏尝了一小口,嘴角抽搐。
卖相还行,味道十分不可。
“好吃吗?”
余南音问道。
月夏点头,做的好,下次别做了。
她摆手,指了指自己的伤口,吃不了。
于是那碗面进了下人的肚子里。
当晚下人去了茅房不止五次,他干脆没睡,守到天亮。
而月夏被余南音搂在怀里,虽然床板硬,但也睡了个香甜的觉。
月夏的伤口需要些时日恢复,她的药丸省吃俭用,却也还是不够余南音的治疗。
那疾病从小带着,怎么可能好得那么快,只是缓慢治疗罢了,时限一到,该来的还是要来。
月夏第一次惆怅,还是因为余南音,就连被追杀时,她都没有这么愁眉苦脸。
因为她知晓了余南音的结局,却无能为力。
……割脖取毒的第二个晚上,月夏和余南音在街上采购,两人本在看那河里的小鸳鸯戏水,忽闻旁边的人传扬八卦。
“快去看好戏,秦家小姐被采花贼给采了,陆大人只抓到了采花贼的同伙,害,又让那害姑娘家的人跑了。”
“是真是假?
秦家那么多人守着,秦家小姐还能被采?”
“不仅如此,还被好些人给看了去,她这辈子算是毁了。”
月夏还听他们说,秦玲儿哭着喊着要让陆远知负责,把秦老爷都气昏了。
小脸被余南音捏了把,月夏不解回眸,嘿,她不怼他是狗男人了之后,怎么还上房揭瓦呢。
“还对那陆大人感兴趣呢?”
月夏闻到了酸味,她小幅度摇头,挽住余南音的手。
余南音揉揉她脑袋,“好好待在我身边,跟紧我。”
月夏失笑,难不成他觉得自己会被采花贼光顾吗?
怎么可能,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