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你是谁啊,你凭什么教训我,你只不过是阿玛的妾室,说到底就是个奴才!”
四格格气不过,张嘴什么话伤人,便说什么话。
“啪!”
又是一巴掌,时筠是个喜欢讲理的人,但是此时她却不想讲理。
三巴掌下去,四格格的脸已经彻底肿起来了。
从小到大,四格格还是头一次被人抽巴掌,脸上火辣辣的疼,四格格忍不住的大哭出声。
“我要去告诉额娘,我要额娘狠狠地罚你。”
说完,四格格便哭着跑走了,那些跟着四格格过来的奴才,一个个脸色难看的追了出去。
一边追,一边喊。
“格格,格格您慢点!”
随着四格格的这些人离开,针线房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
白姑姑以及那些绣娘们,一个个都没有从震惊中回过神来。
原以为时侧福晋是个温和的,不成想,这脾气说动手就动手,若是奴才那也罢了。
可对方是四格格,是王府里唯一的一位嫡出格格。
时侧福晋虽说是侧福晋,但到底是侧室,掌箍嫡出格格,多少有些僭越了。
“回去吧!”
倒是时筠脸色如常,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似的。
“唉!”
南枝碧玺也跟着点点头,两人面上还有些气愤,但也没再多说什么。
至于针线房的奴才们,待时筠走了之后,众人这才回过神来。
除过茉莉之外,其余人都苦着一张脸:“这可怎么办!福晋定然是会生气的。”
白姑姑身后的一个小丫鬟哭丧着一张脸。
“是啊,虽然打人的是侧福晋,但四格格是在针线房被打的,要是福晋怪罪起来,咱们可来得跟着倒霉。”
另一个消瘦丫头紧跟着说道,谁都知道福晋宠爱这个唯一的女儿。
整天护的跟眼珠子似的,如今在针线房被人连扇三个巴掌,脸都肿起来了。
整治不了时侧福晋,绝对会迁怒她们这些奴才的。
“哼,都是四格格活该。”
唯有茉莉一点都不害怕,反而有些高兴。
“胡说什么!”
白姑姑回头狠狠的瞪了一眼茉莉,虽然她也觉得四格格纯粹是自找挨打的。
可是这话却不知她们一个奴才可以说的。
“······”茉莉撇了撇嘴,却没再说什么。
反观四格格那边。
哭哭啼啼的离开针线房之后,一路上一边哭,一边骂着时筠。
“她一个妾侍,竟然敢打本格格,本格格一定要她好看。”
毕竟是大户人家的嫡格格,四格格就算再怎么气愤,骂人的狠话也就只有那两句而已。
“格格息怒,您是尊贵的嫡出,主子爷唯一的一位嫡出格格,犯不上跟一个妾侍计较。”
伺候四格格的何嬷嬷紧跟着四格格,好说歹说的哄着四格格。
“哼,反正这口气本格格咽不下去。”
被何嬷嬷这么一说,四格格的脸色好了许多,但是思来想去,这口气,她就是咽不下去。
此时正好她们走到了岔路口,右边是通往前院的,左边是去后院的。
四格格毫不犹豫的右转。
“呦,格格这是要去哪里?”
瞧着四格格走的方向,何嬷嬷一阵头大,也不知要这小祖宗又要干什么。
“哼,额娘还病着,我自然不能再叫额娘担心了,但是本格格要叫阿玛知道,他宠爱了这么多年的女人有多坏。”
四格格生气的撅了撅嘴,一本心思的认为,全都是时筠的错,甚至认为四爷会给她做主。
她年纪小有这个想法很正常,但何嬷嬷年纪不小了。
她比四格格的看得清楚,她们这些做奴才的,嘴上哄着四格格,那都是时侧福晋的错。
但她们何尝不知道,此事四格格本来就有错在先。
主子爷想来是一个公正的人,段然不会看在四格格是嫡出格格的份上就偏向四格格。
再说了,四格格要告状的可是九爷宠爱了这么多年,如今还怀着身孕的侧福晋。
那结果可想而知。
若是不想四格格去九爷哪里自讨没趣,何嬷嬷自然得想着办法将人拦下才是。
“今儿时候不早了,格格若是回去的晚了,福晋难免会担心。”
何嬷嬷是试了浑身解数,想要叫四格格改变主意。
但四格格是铁了心要揭露时筠的“恶行”,因此压根就不理会何嬷嬷的一番苦心。
“嬷嬷回去与额娘说一声就是了。”
说完这话,四格格挺胸抬头,大步朝着前院而去。
何嬷嬷见状,急得直拍大腿。
“哎呦,我的小祖宗呦!”
“快回去同福晋说一声。”
何嬷嬷望着远去的四格格,急忙拉住一个小丫鬟,吩咐了一声,就小跑着追了上去。
小丫鬟也不敢耽搁,一路跑回正院,气都来不及喘一口,便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给了董鄂氏听。
“糊涂!”
董鄂氏此时面色红润,柳眉竖起,俨然一副生气的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