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不了别的。”
闻箫点头,“我也是。”
他没有多说,但池野大致能猜到,应该是家里出事之后那段时间,也有类似的心情。
想到这里,池野径自抓了闻箫的手握着。
闻箫看向他,眼神疑惑。池野却没解释,只是一直握着没松开。
到凌晨三点过,闻箫没撑住,靠在池野的肩膀迷糊闭了眼。他皮肤白,在医院冷色的灯光下更甚,睫毛很长,时不时会随着呼吸轻颤。
突然传来开门声,本就没有睡着,闻箫睁开眼,先看向池野。
池野起身,有满脸疲倦的医生和护士从门里出来,其中一个告诉他结果,“救回来了,现在送ICU。”
这一瞬间,池野撑得像钢条一般笔直的背终于不太明显地松懈下来。无意识攥紧的拳头放开,手掌上留下的指甲印清晰可见。
直到移动病床推进ICU,家属不能再进去,池野才停在原地。
闻箫跟在他身后,忽地想到,以前的每一次,池野是不是都是这样,一个人签字,一个人坐在冷清又空荡的走廊里,经历漫长的时间,等一个不知道是哭还是笑的结果。
上前半步,闻箫站到池野身侧,握住了他的手腕。
察觉到闻箫的动作,因为喉口涩痛,池野说话的声音有点低,“我妈以前很美,很好看。”
“嗯,能看出来,你长得很像你妈妈。”
“你也这么觉得?”短暂的十几秒里,池野已经迅速收敛好情绪,他反手握住闻箫的手,坦然地朝电梯走,“我妈鼻子长得好看,我遗传到了。”
池野的骨向非常好,鼻梁挺拔,周围没有多余的肉,整体的线条收尾收得干净又简洁,再加上下颌紧实利落的线条,让他从侧面看时,很有种雕塑的美感。
发现了闻箫专注的打量,池野问他,“怎么,突然发现了你池哥的美貌?”
闻箫点头,“早就发现了。”
被这正经的语气弄得有点不好意思,池野轻咳一声,“那你血赚不亏。”
又去了一趟医生办公室,出来时,外面的风裹着雨,街边的霓虹都带着湿意。
“住院部”三个字的红色灯光映在地面坑洼的积水上,叶子落进去,水面会荡开一圈细微的波纹。
台阶上,池野手指摸了摸闻箫的眼尾,“困不困?”
“刚刚有一点,现在困劲儿已经过了,你呢?”
“我的生物钟全是乱的,感觉不到困,回去抽时间睡三个小时就足够了。”池野又往前走了一步,手心朝上探了探雨势,“快停了,走吧,回去了。”
闻箫拉了拉黑色的书包带子,刚跟着下台阶,发现肩上一轻——池野抬手把他的书包拎走了。
把装着两瓶可乐的书包挂到自己肩上,另一只手搂住闻箫清瘦的肩,池野飞快地侧头亲了亲他的鬓角,“走了。”
站路边没等多久,一辆空车开过来,两人上车,池野报了地名,“师傅,麻烦去九章路。”
出租车开动,池野低声问闻箫,“靠着我再睡会儿?能睡十分钟睡十分钟。”
闻箫没拒绝,歪了上半身,脑袋就靠到了池野肩膀上,闭了眼。
感觉着右肩上的重量,池野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有了种踏实感。窗外落进来的光线照不到的地方,他握了闻箫的手,手指扣着手指,严严密密。
他向来不屑于将自己的软弱和痛楚挖给别人看,倔强也好,骄傲也罢。但如果是闻箫——
闻箫是唯一的例外。
车停在街沿边上,出租车按开了前面的灯,池野把钱递过去,又细心地将手掌覆在闻箫眼睛上,帮他挡住光线,“到了,我们该下车了。”
隔了两秒,手掌心被睫毛轻轻扫过,痒感让他指尖都颤了颤。
第二天早自习,许睿冲进教室,书包都没来得及放,先到了最后一排,“闻箫,你是这次学习交流会的主讲?老许昨天把你拉办公室就是为了这件事吗?”
闻箫笔下没停,“嗯,是这件事。”
赵一阳正在背古文,被打断了,干脆扭头一起聊,“学委你消息晚了,这事情我昨天就知道了。”
许睿奇怪:“闻箫告诉你的?”
“张思耀那里传过来的,闻箫负责物理这科,张思耀很不服气。”赵一阳有点不屑,“要我说,张思耀有什么好不服气的,比不过就是比不过,考试成绩在那儿呢,谁是弟弟还不明白?物理拼智商,他张思耀智商就是没有闻箫高!”
“嗐,估计落差太大了,闻箫一来,一二十分的差距这么甩,我要是张思耀,我心态要崩。”许睿说着,发现闻箫一直在写什么,定睛一看,“靠,闻箫,你竟然在赶作业?”
赵一阳跟着看过去,“靠,竟然真的在赶作业?”
闻箫写答案写得很流畅,“有问题?”
“没问题没问题,没赶过作业的高中不是完整的高中,我就是有点惊讶,哈哈。”许睿又看了两眼,发现闻箫在做数学。他刚看完题干和选项,闻箫已经把答案写上去了,要不就是他心算跟不上,恨不得掏支笔再拿张草稿纸,而闻箫在题干旁边写几笔,答案就算出来了。
眨眨眼,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