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气血稍微弱一些之外,云鲤能有什么问题呢?
回到谷中,方峋在卫璋房前不住徘徊,几次欲言又止,但还是止住了。
透过窗口,卫璋见她晃来晃去,实在是觉得眼睛痛,不免扬声问道:“你是闲的没事做了吗,还是说终于和你姐姐共用了一个脑子,只知道看男人了?”
“呸!”方峋的表情就像是受了奇耻大辱:“谁要看你!”
她也不纠结了,直接冲进屋子,冲卫璋扬了扬下巴:“手!”
卫璋以为她要给自己诊脉,伸出手腕来。方峋切了半天,表情越发疑惑。
“没毛病啊。”她凝眉苦思,眼睛朝他的下三路看去:“之前给你接经脉的时候,也见过,没毛病啊。”
卫璋脸都黑了。
“你什么毛病。”他把手抽回来,理了理衣服下摆:“云鲤呢?”
芳国承诺每年向云国进贡百种灵药,小家伙昨晚说,她今天会去选药,白天都会很忙,可能晚上才会来照顾他。卫璋见方峋空闲,以为已经选完了,故而问她。
方峋哪里知道这两人之间的事情,她随口回答:“哦,在厨房热菜。”
小皇帝一回来就钻进了厨房,又是热汤又是温菜,一看就是疼丈夫的好女人。方峋有些羡慕,不免说道:“你说你走了什么狗屎运,找了这么好的一个女子。像她这样地位的女人,又有什么样的人找不到,怎么会看上你这种不会生的男人呢?”
卫璋眉头拧起:“你说什么?”
方峋加强重点:“说你不会生啊!你是不是装太监装太久了,有些功能也装没了。我跟你说,有时候思想也会影响身体的,尤其是男性那方面。你要是真不行呢,也不要耽误她了,她……”
话没说完,卫璋已大步走了出去,瞧他把木门甩得震天响的样子,又有谁信这人昨晚还在“缠绵病榻”呢?
方峋窃喜,就算在芳国,不行的男人也是最没用的。女人们压力本就很大,还肩负着传承血脉的重任,谁乐意花钱娶个连孩子都不会生的男人?她今日戳破了卫璋心中的隐私,他这般骄傲自负,定会去找小皇帝大吵一架,小皇帝那般没用,定然会哭起来,到时候自己再出场,邀请她一起睡——
思及此,方峋嘴角的笑压都压不下去,背着手回房铺床了。
卫璋沉着脸走到厨房,果然,厨房内烟雾腾腾,一股鲜香味飘出来。他推门进入,房中却只有杂役,没有他要找的人。
蒸笼里热着菜,炭炉上也烧着一锅汤。卫璋走近揭开,果然是他提过的菌汤。
只是提了一嘴,小家伙居然就真的下山去买回来了。卫璋记得云鲤上山时,那点子瘴气就让她晕了一下午加半晚上,可她今日为了给自己买吃的,上下跑了两个来回——
密密麻麻的痛感像针尖一样刺入心头,卫璋根本不是因为方峋信口雌黄而生气,他记挂云鲤,担心她身子不舒服,这才急急忙忙出来寻人。见厨房无人,询问也无人知,走出屋后四面环顾片刻,他沉声怒道:“云鲤,出来!”
云鲤此时正在叶为安房里献宝。
回来的时候,灶上正在准备晚饭,空不出炉子来给她热菜。她将菜品拜托给杂役加热,自己捧着烧鹅去慰问小伙伴了。
说来惭愧,从进谷到现在,云鲤一颗心全扑在了卫璋身上,倒是把叶为安忘的精光了。她走到房间门口,不敢进去,只能把烧鹅托到窗户边,让香味顺着飘进去。
烧鹅的香味十分霸道,屋内的人闻到香味,大喊道:“今晚做了肉吗!是不是有肉吃了!”
真可怜啊!
云鲤不禁为三人在神医谷的遭遇掬了一把同情泪,她轻轻推开房门,用烧鹅挡住自己的脸:“你看朕给你买了什么~”
叶为安断了腿,神医谷的医女给他重新上了药,用夹板固定,不许他乱动。他哪里也不能去,也没人陪他玩,只能日日躺在床上发霉。
见云鲤来了,他脸上一喜,但随即垮下脸,拖长声音骂道:“你个死鬼!你还知道来——!”
云鲤恶寒,她搓了搓手臂上的鸡皮疙瘩,忙不迭把油纸包打开,露出整只烧鹅:“看,这是什么!”
叶为安本来还在生闷气,见到烧鹅后,志气全无,拖着一条断腿要吃肉:“端过来端过来!”
嘿嘿,真好哄!
云鲤捧着烧鹅坐到他床边,将两只鹅腿都给他:“慢点慢点,这一整只都是你的。”
叶少爷从小锦衣玉食,是三人中童年最幸福的小公子。他哪里受过这种罪,捧着鹅腿吃得满嘴流油:“太好吃了,你不知道,我这几天嘴里都快淡出鸟了!回去之后,我爹要是发现我瘦成这样,不知道多心疼呢!”
云鲤观察了一下叶为安,他不仅没瘦,脸色反而比之前更加红润,想必是这些天不能喝酒听曲,又有神医谷的药膳吃,故而气色更好了。
可她心虚,不敢否认,只能跟着点头:“是啊是啊,瘦了瘦了,朕看了都很心疼呢!”
她随口一说,叶为安却有些害羞了。
啃鹅腿的姿势都斯文了不少,叶为安轻声问道:“你是为了给我买肉吃,专门下山的吗?”
怎么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