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个眼神!就是这个语气!
方峭之前觉得卫璋浑身死气沉沉,丝毫没有以前那种腹黑狠毒的傲然感,让她一瞬间觉得这人算是白救了。
可现在,这股感觉又回来了!
方峭觉得自己浑身的血液都沸腾起来了,她心中激荡,头皮也阵阵发麻,竟是将视线黏在卫璋脸上下不来!
卫璋说完,等不到任何回答,他见方峭这副表情,颇为不耐烦地抿了抿唇。
方峭越发激动了!
什么纪国什么精铁什么战争,她忽然间什么都不在乎了!把卫璋捡回来救活果然是最正确的事情,如斯美人,就该被关在她的后宫,用尽手段折磨他的意志,征服他的身体,铲平他的傲骨……
“方峭!”卫璋的声音略大了些:“你这些年把脑子都活没了吗!”
确实,这几年其他三国各有各的纷争,唯有芳国风平浪静,方峭的生活委实过得太舒服了些,以至于想找些刺激。
她扬唇一笑,扭身走了过来。
“我问你。”她伸手去摸卫璋的脸,却被躲开。
方峭也不恼,继续道:“你喜欢那个小丫头什么?还有什么是她给的了你的,但朕给不了的?”
卫璋莫名其妙看了她一眼,显然有些不明白,她哪来的脸问出这样的话。
不过他也能理解。
和云鲤不同,方峭生来即王。她从小生活在一个女子为尊的社会,不论是思维还是精神都带着上位者的习惯,在她眼里,年轻女子自然不及自己成熟稳重,天下男子更是浮云一般的玩物,以至于她说起云鲤和卫璋时,语气里带着高高在上的态度。
卫璋知道不能用常理去考虑方峭的思维,他直接回答:“她能一生一世只有我一个人,你能吗?”
方峭一下噎住了。
她的表情变幻莫测,先是震惊,然后是疑惑,最后转换为深深的不理解。
“不可能。”她直接否定了:“只有没出息的女人才会一辈子守着一个男人,她既是皇帝,三宫六院再正常不过,怎么可能守着你一个太监!”
太监?卫璋反应过来,方峋竟然还没有跟方峭说明真相,以至于她依然以为自己是个太监。
这就更好让她放手了。
他没说话,方峭一个人在屋内来来回回走了三圈,满脸不可置信。
“她这么告诉你的?哈,女人在床上的话你也信得?你怕是不知道吧,自从云国女帝坐上皇位后,各处都蠢蠢欲动,不说朕也准备送几个皇子过去和亲,就连纪卿尘——”
说到这个名字,她嗤了一声,语气显然很不屑:“就连纪卿尘都要亲自出访云国,显然是奔着这位女皇帝去的。”
卫璋默默抓紧被子角:“你说什么?”
方峭得意起来:“她以前是你的禁脔,自然要说好话哄你开心。现在人家都是女皇了,又这么年轻,当然要夜夜笙歌,夫侍成群,只守着一个人,岂不是辜负了这地位与尊荣?”她想了想,承诺道:“好吧,朕答应你,大不了以后多去你宫里,给你独一份的尊宠,可好?”
她真的是从没这样哄过哪个男人,可面对卫璋,她总是会多出几分耐心来。
卫璋对此嗤之以鼻。
“我看你的脑子真的是被男人吸干净了。”他骂道:“谁跟你说,她是我的禁脔?”
方峭一愣:“难道不是?”
卫璋闭了闭眼,复又睁开,解释道:“她是我的妻子,定是盼着我回去。等我回去后,她会与你签订友国书,以邻邦身份保护芳国,使你不会受到任何侵犯。”
方峭的脸上难得出现了一抹茫然,她似乎没法理解这句话,结结巴巴地问道:“她、她是你的妻主?”
芳国将女子称作丈夫的妻主,以示尊位。卫璋也不反驳,只是点点头。
妈呀,更刺激了!
方峭以前还有些芥蒂,总觉得自己捡了那云国小女王不要的男人,现在一听,卫璋竟然是云皇的夫君,那不就说明,她、抢了云皇的、君后……
“收起你脑子里的那些污糟东西!”不管是几年前,还是现在,卫璋面对方峭总是没法保持冷静:“想清楚,一个是你的私欲,一个是芳国的安稳,作为女皇,你应该选择哪一个。”
自然是国家的。
方峭艰难地转过身去,不去看卫璋的冷脸。她心痒难耐,一边舍不得卫璋,一边又想拿到与云国的友国书……
“朕要如何信你。”她问道:“你说云皇爱你如斯,可这根本不符合常理,若是把你送回去,云皇不屑一顾,那朕岂不是人财两空?”
卫璋道:“你可以修书给她……”
“这样吧。”方峭一拍手,想出一个好主意:“下个月,朕将前去拜访云国,届时将你带上——”
卫璋心中大喜,还没表露出来,又听她不怀好意道:“朕会用药,将你易容成别人的模样。若是你俩心有灵犀,那云皇定会认出你,若那时她还爱你,朕便信了这件事。”
她转身,深深看了一眼卫璋,控制住自己把眼神移开:“可若她没有认出你,你的人,朕要带回来,那友国书,朕也会骗着那小丫头拿到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