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系统还是忍不住那逼逼赖赖的冲动:“不是……林如海是病死的,宿主我知道你在政斗上牛逼可是在这种天命上你能想什么办法?”
“谁说林如海是病死的。”苏羲嗤之以鼻,“放心吧,我捞过他那一把之后他想死都难。”
系统:“……”
等等,你啥时候捞过林如海一把我怎么不知道!
它默默去角落里自己画圈圈了→_→
没人提醒还好,苏羲这么一说,王夫人想了想林黛玉光明的前程,喉咙狠狠滚了滚。
心情暴躁极了。
就是……如果黛玉最后嫁给了宝玉她会不痛快,因为她看不上黛玉那个娇娇弱弱的样子,但是如果黛玉最后没看上宝玉而攀上了高枝她就会更不痛快,因为她不允许黛玉比宝玉好。
而贾母现在是一点都不想关心王夫人心情的,她只看着苏羲:“既报了上去,那……陛下查了这事了么?”
“查了,鲍太医蓄意杀人,已被革职查办,有司去查了鲍太医府上,也将太医院鲍太医经手过的药材都翻了一遍。”苏羲从袖中取出一封信递给女官,“这是陛下给我的回复,还没来得及拆,今儿个大家都在,为了让事情大白于天下,现在拆吧。”
女官双手接过了信开始读。
因为很清楚妻子是要用这封信去收拾荣国府的原因,李珈在信上克制极了,完全没有平时给苏羲写信的各种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今天花开了我好想你,今天看到礼部给你的聘礼单子了我好想你,你对婚礼议程有什么想法吗我好想你……的各种肉麻,只是介绍了一下鲍太医参与荣国府宅斗的那些事。
皇帝这么个直男,竟也很会讲故事——
据鲍太医的供词,贾政妻王氏将鲍太医请到了荣国府,王氏请他炮制人参养荣丸,药材由王氏提供。
审问的人问过鲍太医知不知道王氏药材上的问题,鲍太医供述,人参是老人参了,早就失去了药性,他给王夫人提过这事儿,王夫人说你别管,做就行了。
然后,王夫人给他塞了一张五千两的银票:“太医明白我的意思么?”
鲍太医:“……”
其实本来不太明白的,但是知道了王夫人坚持用已经丧失药效的人参还说什么你只管做,也就明白了。
“见效不需要快。”王夫人说的是,“效果不需要太好,少则三五年,多则五六年。”
故事复述到这里,女官戛然而止。
给了现在被锤的王夫人发挥的空间:“鲍太医污蔑!我何时向他说这些了!别不是他为了脱罪瞎编的吧!”
嗯,效果到位了。
女官继续读:“朕初知此事时亦感震惊,王氏乃梓童之母,梓童平日亦常与朕言及王氏乃宅心仁厚吃斋念佛之人,朕实在不明为何她如此心狠手辣,该不会是鲍太医受人指使,故意陷害?”
所以陛下怎么办了呢?
鲍太医提出的证据是王夫人给他的那张五千两的银票,他是在京城哪个哪个钱庄兑的银子,完事了查到了那个钱庄,找到了入账的银票,刚好因为张氏女和守备公子自杀未遂的那件事,陛下把铁槛寺那个老尼姑给拘了,银票给老尼姑看过。
嘿,你猜怎么着?
银票正是从张家那个想退婚的财主送到老尼这里又送王夫人手里,王夫人没兑票,直接把不记名的支票开给了鲍太医。
证据确凿。
逻辑闭环。
“梓童宜趁在家待嫁之时将此事处理妥当。”这是皇帝的最后一段话,女官的语气严厉极了,让没怎么见过世面的荣国府中人想都想得到陛下写下这话时的勃然大怒却又强行忍耐的情状,最后一句话更是精髓,“国朝皇后母仪天下,不该有如此蛇蝎心肠的母亲。”
信到这里就结束了。
但事情很显然还没有结束——
王夫人是天真烂漫之人,说人话就是其实弄不太明白一些政治暗示,便如如今,她从朴素的感情上论是能意识到皇帝知道了这么一档子事之后的震惊与愤怒,但得的却是一句轻飘飘的“皇后不该有如此蛇蝎心肠的母亲”,就总有一种……皇帝的愤怒配不上他说的话的感觉。
更配不上得了这句话之后苏羲那苍白的脸色和摇摇欲坠的身体,连带着贾赦贾政都不敢站起来了,隔着帘子对着皇帝所在的方向就跪了下去的恐惧。
于是王夫人小声问:“陛下……陛下是什么意思?”
苏羲垂下眼眸来,两滴水珠落到了地上,她站在那里摇摇晃晃,低头垂泪的样子,实在是让闻者伤心见者落泪。
“到底……”王夫人开始慌了,“到底是怎么了?”
就这阵仗别说王夫人了连贾母都害怕——毕竟她也是个天真到送孙女入宫爬床的傻白甜,贾母其实也没太明白这句话是啥意思。
苏羲沉默了许久,才叹道:“还想要我嫁入皇宫的话,那就只能让我没有您这样的母亲了。”
王夫人的脸瞬间就白得可怕,声音都是颤抖的:“可……可你就是我十月怀胎生下来的!这都记入族谱了!你入宫的时候都是这么报的,圣旨上写的都是我,怎么……怎么就不是了呢?”
苏羲垂下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