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次:“黄聆!”
高波拉了拉她的手臂:“有人叫你!”
黄聆转过头,看过去。她第一个反应是让黄鸣去报个彩票号码,他可以去买彩票了。他的墨菲定律应验了,那个举着LindaHuang、BobGao牌子的人,是他们前几天聊到过的阎易文。
当年瘦弱的少年,如今已经成了一个年轻人。没有上辈子相遇时候,那种职业经理人的精致。却青春帅气:“你不会认不出我了吧?”
她怎么可能认不出他?聂修谨那天还吃了趟莫名其妙的干醋,黄聆笑着说:“怎么会是你啊?”
“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太意外了!”黄聆真的不敢相信,这真是无巧不成书。
阎易文伸手跟高波握手:“你好啊!我是AS工程培训生阎易文,也是黄聆的高中同学,你也可以叫我Owen”
“黄聆,你也太厉害了。飞越千山万水,你还能有同学啊!靠福,靠福了!”高波很开心,毕竟有熟人领路,总比举目无亲的好,“我是高波。”
“是啊!真的没想到!”黄聆对阎易文的好感是自己和他高中同班的日子,而略有些不喜来自于上辈子,自己明确拒绝他了之后,还纠缠不休。她跟自己说,要分清楚,这个阎易文是她的高中同学,他们之间是有友情的。
阎易文接过她的行李,一边带着她一边说:“那天部门里的助理跟我说,有两个江城来的人,我一看护照信息,没想到是你!刚好公司在想怎么安排你们,我跟公司建议,让你们借住在我家,这样上班我可以带你们过来,下班也可以一起走。”
“这不是太麻烦你了!”
“没事啊!公司给费用,我也等于赚一笔,而且还帮公司解决了问题。不是吗?”阎易文的话说的客气。
“那还是你帮忙了!”
到了阎易文的车子边,他帮忙把行李放进后备箱,“走吧!我先带你回家,你先倒个时差。”
高波本来想要坐后边,被黄聆说:“不能让副驾驶空着,你坐前边去!”
她直接钻进了后座,高波有点懵懂,阎易文略微有一些诧异之后说:“黄聆是不是累了?”
“长途飞行,肯定累。没想到远隔万里,我们
还能进一家公司。”黄聆也不冷场。
“就是啊!这么巧的事情,怎么都想不到还会在这里见到你。你后来读了T大吗?”
“是啊!你呢?”
“过来一下子不能适应,花了一年时间才申请了BS理工,今年毕业。这里本科三年。”
“那不是也没耽搁?”
“也是!”
高波看着外面,哪怕是冬天,法国公路旁的房子,乡村的景色依旧很吸引人。阎易文介绍:“其实大城市都差不多,市中心的房子都小,郊区的房子都比较大。我现在算是住在乡下。”
阎易文开车进了一栋别墅里,季节的缘故草坪有些枯黄,却不减其韵味。
“这房子有些年头了!”黄聆说。
“嗯,我爷爷来法国之后建的,四十多年了。”
跟着阎易文走进房子里,听他叫:“妈,我的同事来了!”
从里面走出来一个中年妇女,腿一瘸一瘸,整个人看上去很老实巴交。
黄聆和高波跟她点头:“阿姨好!”
“你们好!”阎易文的妈,特地对她笑了笑,“黄聆是吧?我们易文从出国就一直念叨你。”
“妈!”阎易文好似不好意思,阻止他妈说下去。
高波一脸这里很有隐情的表情看着她。
让她整合前世今生,捋一捋其中的渊源,想想自己到底跟眼前的阎易文有没有隐情。
阎易文出国有一番故事,他家祖上是资本家,在江城开纺织厂,他奶奶是乡下的大老婆,他爷爷在外面有小老婆。解放前夕,他爷爷带着一家子跑了出去,除了在乡下的正室大老婆和七八岁的长子。
在那个动荡的年代,他奶奶熬不住死了,他爸爸被放到岛上的农场,强制劳动改造。成分不好,肯定找不到老婆。
快三十来岁,大家看他勤奋肯干,乡下人朴实,也挺同情他的,给他介绍了一个因为小儿麻痹而落下残疾的女孩子,才有了阎易文。
一家三口,苦是苦了点儿,但是日子好歹能过下去,没想到他爸劳动的时候掉进氨水井死了。这么一来一个残疾的寡妇,带着一个孩子,可想而知日子有多艰难。
进高中的时候,那时候大家普遍家里条件不好,黄聆家里,好歹父母勤奋,岛上大家都穿得朴
素,知道整洁干净。阎易文不一样,穿着一件不合身海军衫,一条军绿的裤子。一看就是捡人家的旧货。
高中上了一个学期,他那西装革履的爷爷出现在了他们小门口,还给学校捐助了二十万。阎易文从别人眼里的困难学生,一下子变成了有海外关系,大户人家的少爷。
那时候黄聆对少爷还是大爷,傻傻分不清。她只有一个愿望,谁说女生不能造飞机造汽车?她要做个出色的工程师。而这个阎易文,不管是穷得连裤子都是补的,还是说有个一出手就给学校捐二十万海外大富豪爷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