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聆被应擎牵着手走在街上,被他牵了一会儿之后,她悄悄地抽回了手。
“路上人好多,不太方便!”这种解释有点欲盖弥彰。
在应擎耳朵里却是另外一番解释,心里只觉得黄聆虽然长得美艳,却非常矜持,既然是这样他就该尊重人家。
黄聆为了免得尴尬,转移话题:“应老师,刚才你说这么一家小公司,要实行这么严苛的体系,你对他们的信心在哪里?”
以前她站在博达员工的角度听应擎对博达看法,现在却是第三方的角度来听他的观点:“这位聂总思路清晰,具有超前意识,公司虽然小,但是从一开始……”
聊起这些两人有了共同话题,应擎在说标准的时候,还生怕黄聆听不懂,没想到黄聆不仅接得上话,而且似乎对这些标准理解颇深。
“黄聆,专业课里没有这一门吧?你怎么知道的?”
哎呀!被发现了!好在自己在CW实习过:“在CW实习的时候看到这些零件的要求,所以仔细读过,不过有些似懂非懂。”
“你问的问题已经算是入门了。”知道她读书一直很扎实,应擎在那里说,“你要是有兴趣,我可以给你带点资料。”
黄聆摇头:“不了,这里以结构件为主,我还是先花时间在新的工作上。”
“你新工作怎么样?”
“同事很友善,略有些繁琐。不过等适应了,估计也就好了。”这些话也算是实情。
现在这个时候,吃晚饭太早,如果逛马路,又没什么意思。上辈子这里是黄聆呆的时间最长的地方,对周边很熟悉。边上有个古镇,这个年代还没有被开发,镇上有家茶馆,每日清晨四五点开始迎接老茶客喝早茶,下午则是两场的评弹。
上辈子她喜欢来这里喝茶听曲,静下心打发一个下午,整理一下一周下来的人和事。想到这里她说:“带你去听评弹喝茶好不好?”
“评弹我听不懂。”江南一地一个方言,吴侬软语唱出来的曲子,根本没办法理解意思。
“不用听懂,纯粹就是听个调调,就跟咱们听外文歌曲一样,未必完全理解里面的意思,不过是旋律好听
而已。”
听她这么说,应擎也不好拒绝,跟着她一起往老街上走。穿过一座牌坊,走上一座拱桥,桥下小河静静流淌,岸边垂柳随风轻轻摆动枝条,黄聆和他并肩走过拱桥:“咱们这里的风格就是前街后河,市区城里你看到的是那种解放前的西式建筑,这里却是具有一千多年历史的江南水乡……”
原来是上次自己给她介绍自己家乡的风光之后,她来给自己介绍本地的风景,她对自己很有上心吗?看似她随意提出去老街喝茶。实际上是想要通过介绍民居特点和小镇历史,还有看似隐匿于市井,实际上具有高雅韵味的评弹,向自己展示,她是一个很有文化修养的姑娘,让自己由表及里地看到她的优点,应擎快速做出判断,很满意黄聆对他的态度。
过了小河,向前走不过二三十米,来到一道小门前,黄聆带着他进去,走上木楼梯,到楼梯口,三弦和琵琶声交错,走到门口,往里看,无论是靠着河的,还是沿街的,或者是中间的位子,都已经满了。柜台前一位大姐笑着说:“听书吗?今天不巧了,没位子了。”
黄聆有些可惜,看见应擎在那里挥手,她顺着方向看去。见聂修谨走了过来:“应老师过来听书?”
“黄聆带我来的,不过没位子了!”
“有啊!我一个人占了三个人的位子,你们先过去,靠河边的那个桌子,我来买票和点心。”
聂修谨待人一直热情,如应擎这种手里有本事的人,哪怕是他生意做得再大,待人也是尊敬有加,所以那些被请进公司,本来是拿钱做项目的学者,但凡是见了聂修谨之后,个个心头熨帖,丝毫不觉得自己是被那铜臭给染了半分。
黄聆不想跟聂修谨有什么牵扯,她对他是有感情,不过她也受够了在他身边的日子,他为了彭紫菱每脑子一次,她就得被膈应一次,上辈子被膈应了都不知道多少回了,她希望那些留给上辈子。
她笑了笑:“不用了,没有位子就算了!”
“没事,位子不是有吗?”聂修谨已经买了听书的票,叫了点心和瓜子,“一起过去坐坐,这确实是浦北难得的一个好地方。”
在他的热情相邀之下,应擎侧
头问:“黄聆,那就过去坐一会儿。”
面子总要给的,这个时候一定要走,就是搞不清楚状况了,黄聆点头,三个人去河边的位子,应擎介绍过之后,一起坐下,开阔的窗口望出去,小桥流水人家,风景宜人。
聂修谨把对着舞台的位子让给了两人,舞台上穿长衫的男演员抱着三弦,穿旗袍的女演员弹着琵琶,唱腔婉转悠扬。惊堂木一拍,男演员眼睛一瞪表示惊讶:“啥么事加?各种事体都有的哇?”
如黄聆所说,不用听懂什么,不过是曲调和表情,也颇具味道,应擎看着黄聆从碟子里拿起一把南瓜子,放在嘴里磕着,江南女子嗑着瓜子,融合在这水乡景致之间。
聂修谨手里拿着茶壶,眼里看着黄聆的侧脸,皮肤水润饱满,一双大眼,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