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的可能性。”
赵氏似懂非懂头,旁边苏文轩已经攥紧了手。
“胸骨及肋骨无骨折,左右肺脏表面呈暗褐色,双肺表面弥漫分布有黑色斑块,切面有暗红色泡状分泌物溢出,考虑有肺水肿,腹壁未见异常,腹腔内无积血、积液,腹腔器官位置正常,但胃小弯及窦部见条状或状出血灶...”
燕宁一条条阐明剖析验尸所得结,得围观众人议连连,这又是肺又是胃的,来是真将人给剖了啊...明明是挺文秀的一姑娘,下手咋就这黑呢,当然了,有前车之鉴,这话众人也只敢心中说说。
“身上并无致命伤痕,所以排除是人殴打致。”
燕宁一番解释下来,颇废了些功夫,有些口干舌燥:“脸色苍白,指甲口唇发绀,瞳孔散大,以及心肺状出血,心脏及大血管内血液呈暗紫红色,这些符合猝特征。”
“胡三长期大量饮酒,脏器已经始病变,而且他眼下乌青,估计是这几天都没好好休息,加上杨氏方才说胡三近来常感觉胸闷气短头晕目眩,这些都是猝前兆,只是没有注意警惕。”
燕宁早做体表检查的候就有这猜测了,后来剖验进一步佐证了她的想法:“胡三身上酒味颇浓,胃也全是酒液,固态饭食却几乎没有,也就是说他空腹饮酒。”
“空腹饮酒酒精吸收快,会加重心脏负担,加上他休息间严重不足,心脏超负荷运转,紧接着又当街起争执,情绪激更容易引起体内交感神经过度兴奋,从而诱发恶性心律失常。”
“这种情况下,人很容易猝,从发病到亡,不过一瞬间的事情,而且难以挽回。”
燕宁曾经连轴转了大半个月,那心脏跳的都快不是她自己的了,差一她也得体会一把猝的感觉,从那之后,她对作息就无比重视,能不熬夜就不熬夜,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
胡三拇指食指中指指腹都有老茧,多半是赌徒,再加上他眼下这俩大黑眼圈,估计是晚上熬夜赌去了,连着熬几个通宵,又空腹喝酒,再跟人一起争执,情绪波稍微大,想不猝都难。
燕宁话音落下,围观众人顿一片唏嘘,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胡三的因也很明确,不是人给打的,而是心悸猝。
秦执带回的消息也证了燕宁的推断,胡三这几日不着家,就是跟狐朋狗友们聚一起赌|博玩牌,每日睡眠间不足两个辰,今儿又和几个朋友酒肆喝了三坛子酒才散,几个朋友各自归家,胡三却街上出了事。
这一结对苏文轩来说无疑是峰回路转柳暗花明,他当场就给燕宁跪下叩了三个头,含泪哽咽:“多谢大人草民清白。”
如果不是有验尸结果证明,他怕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差一,只差那么一,他就要背上杀人罪名。
苏家众人吊着的心也一松,苏老爷子更是跪地高呼:“大人英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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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宁哪儿受得了如此大礼,倒将她唬了一跳,赶忙将人搀起,又说查明案件真相本就是她份内之事,不必如此,自然叫苏家人又是好一番感谢。
李狗蛋旁围观,到这儿也知自己方才冤枉了人,他蹭到苏文轩旁边,瓮声拱手说了声“对不住”,苏文轩倒也大度,摇头说无事,见义勇为么,谁让他跟人起争执呢。
只是胡三之虽说与苏文轩并没有直接关系,但两人毕竟起了冲突,多多少少都是有些牵扯。
苏老爷子当即就表示愿意赔付赵氏三百两银子,让她能够好好抚养余下的两个孩儿,又说要帮着承担胡三的身后事。
赵氏得了真相,知丈夫的不能全赖苏文轩身上,她也是个忠厚的,觉得拿钱不好,推说不要。
苏老爷子却一定要给,说不给良心不安,孤儿寡母的,不为自己,也想想孩子,最后是燕宁发话,这笔钱苏家本就该赔,赵氏才哽咽着接了。
苏家态度到位,家属也不再追究,案子到此也就算结了。
只是三百两银子到底不是一笔小数,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赵氏一个寡妇带俩孩子就如三岁孩童怀抱重金过市,一个不小心怕就又是一场祸端。
燕宁的建议下,三百两银子存入钱庄,赵氏按月领钱,类似于信托基金,如此一来生活有了保障,也不至于人偷盗或一气儿败完,对此赵氏自然是没有异议。
有嘴碎妇人了眼热:“了丈夫能得笔银钱,怎么这么好福气?”
秦执耳朵灵,回头就是一句:“这福气给你你要不要?”
妇人闹了个大红脸,见周围人都朝她来,妇人自觉没面,嘴上嘀咕了两句,忙低头匆匆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