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末的清晨还透着丝丝凉意, 天色半明,因为辰还早,薄雾未完全散去,缕阳光从云间流溢, 为大地镀上一层清浅的碎金。
燕宁本来是打算先去提刑衙门一趟, 然后再跟岑暨他们一道出发去钱查案, 所以起的要比平稍早些, 却不想岑暨居然比她还早,这会儿就已经等在了门口。
待看清他今日的装束后,燕宁眉梢顿一挑。
或许是要出外勤, 岑暨并没有正儿八经穿那身四品公服, 是一身褚红色锦袍,袖口处镶绣金线祥云, 腰束玉带勾勒出宽肩窄腰,发束玉冠。@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初升的朝晖将他笼罩衬得眉清隽疏朗,修长的身姿挺拔若松竹,整个人丰神俊朗中透着与生俱来的贵, 真正诠释了什么叫繁华锦绣清艳之极。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有的人一出就注定是会吸引人目光的存在,燕宁也不例外。
特是当见岑暨嘴角噙笑朝她看来, 狭长凤目熠熠生亮,四目相对的瞬间, 燕宁心还漏跳了一拍, 但很快, 她的表情就开始变得古怪。
倒不是说岑暨这身装扮不好看, 是...实在是太好看了。
不像是要出外勤办案,倒像是要去赴宴相亲。
岑暨虽说生了一副好貌走哪儿都是鹤立鸡群的存在, 但今日却格外耀夺目,哪怕是在一起办了天案子已经司空见惯的燕宁,今日见到岑暨的第一都还忍不住心生惊艳,估计八成是有意捯饬过了。
再看岑暨看过来的目光中若有似的期待雀跃,燕宁脑中募地蹦出一个词——
孔雀开屏。
说,还真有点贴切。
不得不说燕宁真相了。
早在燕宁出来的候岑暨目光就已将她锁定,察觉到燕宁的神情变,岑暨没有错过她中一闪逝的惊艳,至于惊艳的对象是谁,不言喻。
这一发让岑暨嘴角不禁往上提了提,心中闪过一丝隐蔽欢喜,若是有尾巴的只怕此刻已经摇了起来,先前心中那丝扭赧意早就被抛到了九霄云外。
正所谓“女为悦己者容,男为己悦者沐”,在今日之前,岑暨一直都对所谓的“以□□人”嗤之以鼻,所以当秦执委婉提醒他好好捯饬一争取让燕姑娘前一亮一见倾心再见倾情的候,岑暨想都不想就直接拒绝。
他不是以貌侍人靠脸吃饭的侍者,自然也不屑这些讨好功夫。
可就在出门前一刻,他突然就想到了当初澧县初见,燕宁视线曾在他脸上久久驻留,也正是因为这,才闹出了后续一系列乌龙。
钱财乃身外之物,但脸可是长他身上...岑暨一直对昨日告白果耿耿于怀,虽说“□□”有些奇怪,但若是让她倾情似乎也不是不行。
于是岑暨强忍羞耻赧意,翻箱倒柜的结果就是全身上装扮簇然一新,就连腰上挂着的玉佩都是陛御赐,甚至还破天荒的熏了香。
平常一刻钟就收拾妥当,今日足足了大半个辰...在见燕宁如此反应,岑暨觉得这大半个辰的功夫没白费。
一看穿岑暨暗戳戳小心机,燕宁有些想笑,抬步过去:“怎么这么早?秦执呢?他们没跟你一起?”
“不早。”
相较于岑暨的精心装扮,燕宁还是一如既往的随意,一身简单的青色裙衫,头发也只一根发绳束起,一应首饰钗环全,白皙的脸在晨曦晕染金光,衬得肤白如玉,让人乎移不开。
见燕宁笑盈盈跟他打招呼,似乎跟平常并没什么不同,岑暨忐忑了一夜的心在此刻松,喉结滚动,轻咳一声:“我也才来,秦执有事,待会儿他直接去钱。”
其实岑暨来了很有一会儿了,乎是天刚破晓他就已经站在了这里,大半个辰站来,连发梢上都挂上了晨露,他却恍若未觉。
昨晚岑暨差不多是一夜未眠,只要一闭上,脑中浮的就是燕宁的身影以及那句“明天见”,这让他坐立难安翘首以盼,恨不得间进度条直接拉满。
在他看来,燕宁与他约定明天,就像是释放某种信号,虽未给明确回复,却依旧期待与他会面,行动远比语言更有力,他自然是要遵守约定,只待灼灼朝晖露面,大门打开的一瞬间,就见到想见的人。
或许是昨晚已经表露心迹,岑暨也就不像先前一般遮遮掩掩,虽然是在说,目光却一刻未从燕宁脸上移开,向来清冽讥诮的狭长凤目中情意满满。
尽管未明说,但显然是特意在此等她,饶是燕宁自诩铁石心肠,此也被他不加掩饰的炙热目光盯得脸热。
果然,一旦知晓对方心意,就很难再做到视若睹平心静气。
燕宁在突然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