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岳明娘极有可能就是凶手?”
燕宁若有所思,岳明娘虽然是岳照的亲侄女,但相处的时间却寥寥无几感情并没有多深厚,岳照收留岳明娘可能是看在血亲的份上,但岳明娘若是受父辈恩怨影响对岳照心有怨恨借机下毒也不是不可能。
“我没这么说,而且..”
岑暨顿了一下,瞥了一眼面色惶然的岳明娘:“岳照不相信是岳明娘下的手。”
“岳照不信?”
燕宁是真有些诧异了,倒不是说觉得岳明娘就是凶手,而是在眼下岳明娘作案嫌疑最大的情况下,甚至连那碗有毒的鸡汤都是岳明娘亲手熬了端给韩氏喝的,一般来说受害者家属都会认最后接触的人是凶手,没想到岳照却选择相信这个并不怎么亲近的侄女。
“嗯。”
“现在下结论确实还太早了。”
燕宁始终抱着合理怀疑的态度,在最终结果没有出来之前,谁都有可能行凶,断案是靠证据,不是靠感觉:“我问问了再说。”
“嗯,好,”岑暨点头:“有几个和岳照不睦已久的夫我也令人找来了,待会儿一起问问。”
岑暨话音刚落,就见燕宁突然往旁边挪了两步,他有些不明所,为是要换个地方说话,正准备抬步跟过去,就听燕宁低声且急促:“你动!”
岑暨:“?”
岑暨脚还虚抬着,一时是落也不是继续也不是,只能颦眉看着燕宁。
然后就见燕宁一脸谨慎地又往旁挪了两步,同时耳边传来小声碎碎念:“咱还是离得太近了,随时随地保持安全距离,这一届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堪比火眼金睛,至少三步远,不能再少了。”
岑暨:“!”
他这是...被远离了?
燕宁时刻牢记谨言慎行,特是在这种谣言满飞的特殊时期,就更要注重行为规范。
在跟岑暨简要传达了一下保持安全距离争取早破除谣言的想法之后,也不管岑暨会不会接受,直接就脚步一转,在众人惊讶目光中,半蹲在了岳明娘面前。
“怕。”
在岳明娘瑟缩怯怯目光中,燕宁安抚似的笑了笑,柔声开口:“衙门不是吃人的老虎,也不会随意冤枉人,我问你几个问题,你如实回答我就好,不会为难你的。”
“对对对,岳姐姐,我阿姐不会为难你的。”
沈元麟不知何时也蹿了过来,似乎还要说话,却被跟过来的沈云舟捏着后衣提到一边,直接捂住了嘴,斥道:“衙门办案少在这儿捣乱。”
“唔唔唔唔唔...”
沈元麟瞪大了眼有些不服气,沈云舟也不惯孩,直接就赏了三个爆栗,沈元麟焉了。
也不知道是燕宁的安抚起了作用,还是沈元麟的出现让岳明娘见到了熟人稍微安心,眸中含泪,怯怯点头,声音细细小小还有些沙哑:“大,大人请问。”
“麻烦你韩氏出事前后的事仔细说一遍,”燕宁问:“你应该还记得吧?”
“...嗯。”
岳明娘手指不安地缠弄衣角,不经意间露出一截细瘦的手腕,上面还带着一串珠,看起来成色还不错,但珠不是重点,燕宁留意到露出来的这截胳膊上有些陈年伤痕,看起来像是烫伤之类。
“...叔母身骨不好,大夫说叔母需要适进补,所这几我每都会给叔母熬汤补身,有时候是鲫鱼汤,有时候是老鸭汤,昨叔母说有点想喝鸡汤,所我一大早就去集市买了鸡回来熬煮。”
“鸡是集市上清理好了带回来的,熬汤配的药材也是医馆大夫开的,熬汤的时候我守在厨房哪儿都没去,分明前几也是这么熬的都没有问题,可今不知怎的就...”
像是想到了么可怕的场景,岳明娘脸色煞白,身体都在发抖,燕宁见状赶忙伸手握住了的手,果不其然一片冰凉就像是刚从冰窖里出来似的。
燕宁安抚似捏了捏的手,岳明娘发颤的身体缓缓平息:“我给叔母添了一碗,起都还好好的,可才喝了没几口,叔母突然就碗甩了捂着肚浑身抽搐,紧接着整个人就栽倒在了地上,不住地往外吐血,还有裙,裙底下也流了血...”
“我吓坏了,我去叫叔母,可叔母已经晕过去了,我只能去找叔父,等和叔父回来,就发现叔母,叔母...”
岳明娘再也绷不住,下意识抓紧了燕宁的手嚎啕大哭:“我没有杀叔母,也没有给叔母下毒,可叔母是喝了我熬的汤才死的,我是罪人,我该死呜呜呜...”
韩氏出事,岳明娘又惊又俱,既怕己担上杀人凶手的罪名,又懊恼为己熬的汤断送了韩氏的性命。
“叔父叔母对我这么好,我却害死了叔母,我是个不祥的人,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