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码头南辕北辙的城郊林子,要不是不顺路,要不就是分头行动。
“了,”燕宁问:“你们船上没放袋子?”
“袋子?”王三一愣。
“就是大麻袋。”
先前装陈奔尸体的麻袋她也看了,就是普通的编织袋没什么特殊的,寻常人家装粮食或者运送货物都会用到。
但凶手将陈奔用麻袋套着沉江,如果顺手从船上找的,那就只可能是自己带来的,虽然从麻袋入手找到线索的可能性不大,但燕宁还是习惯性问了一句。
燕宁也就随口一问,却不想王三在思索片刻后立马就点头说。
“船上是放了个麻袋,是先前装了东西来船上但不小心被勾了个洞,本来是要扔的,但小的见那麻袋还挺新,不过就是个小洞缝起来就好,也不碍事,所以小的将那麻袋收好了预备带家去,只是忘了...”
王三紧张:“可是那麻袋什么问题?”
燕宁不答反问:“那麻袋现在可还在船上?”
“应,应该吧,”王三不确定道:“先前没地方放,小的就随手塞在了那边的矮柜里,也不知道没人拿。”
矮柜?
燕宁还没说话,旁边站着的陆兆就已会,疾步朝矮柜去,不消片刻又来:“矮柜里头是空的,没麻袋。”
“既然如此那就得上了。”
燕宁这一结果并不外,只若所思:“凶手一开始未必是打着杀人沉江的注,只是恰好在船上发现了麻袋,就想着一不做不休干脆来个毁尸灭迹,这样虽然步骤麻烦了些,但也为隐蔽不易被人发现。”
“什,什么?杀人沉尸?”
虽然先前心中已经所猜测,但当得到证实的时候还是将王三唬了一跳:“陈,陈公子竟死了?”
一听说陈奔已经死了,而且还是在这条船上遇的害,甚至连装尸体的袋子都是用的之前自己放在船上的那个麻袋,王三被吓得不轻,腿一软就直接跪在了地上:“还望大人明鉴,这不关小的事啊,小的只负责收船,其余的是一概不知,小的也不知道这麻袋会被用来...早知如此小的说什么都不会留下!”
王三突如其来的高声告饶还将燕宁吓了一跳。
见王三跪在地上满脸惶恐,似乎生怕被问罪牵连的模样,燕宁还些哭笑不得,忙安抚:“你放心,衙门办案秉公执,不会因为一个麻袋就定你的罪的。”
燕宁再三保证不会牵连无辜,王三才勉强安了心从地上爬了起来。
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明明是熟悉的船,可一听说船上闹出了人命,他就觉得哪哪儿都不劲了起来,感觉站在上头都心慌的很。
很快,亲卫将负责船舱清洁的仆役也带了来。
跟只负责撑船的王三不同,仆役既然是专门负责清洁的,那么在打扫的时候于船舱里留下的痕迹也要清楚的多,事实证明,燕宁先前猜想的不错。
仆役提供的消息是,当他来清扫的时候,在船舱地板上确实发现了一些褐色痕迹,好像是什么液体干涸后的痕迹,因为木质地板颜色本来就些深,仆役就以为是汤汁不小心撒地上了,还费心跪在地上用力一顿猛搓才将痕迹擦干净。
从仆役的描述来看,那十八九就是陈奔受伤后留下的血迹。
“今天这趟船行还真没白来,总算是些进展了。”
先前推得到证实,现在几乎已经可以确定这条船就是案发现场,凶手先是在船舱内将陈奔击晕,而后从岸边乱石滩上找来石头连着陈奔一起装袋,最后划船到江中将其抛下沉江,主打就是一个毁尸灭迹。
西岸码头那一块儿正好又是曲江中上游,平常来往的船只不多,那里江平摊宽阔没急弯,当石头掉出口陈奔尸体在水流的冲击下顺势沿着河道漂流而下,然后被在下游摆渡的船夫捞起。
岑暨深以为然,何止是没白来,简直就是来的太值了!
就从王三极可能和凶手打了照,能描述出可疑人员容特征就是一大质的突破,就等亲卫将画师找来,只要能锁定嫌疑人样貌,离破案也就不远了。
王三口中描述的嫌疑人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但燕宁其实想不通,一个少年怎么会莫名其妙杀人,而且手段还颇为残忍,还陈奔与王天昱...杀害这两人的凶手到底会不会是同一人?
一个问题解决,还会千千万个问题站起来,还是得一个一个弄清楚才行。
见燕宁眉头才刚舒展开就又垮下了来,一脸郁郁模样,岑暨颦眉,忍不住问:“怎么了?”
“在想王天昱那边又是怎么事,”燕宁揉了下眉心:“头疼。”
原来还是在愁案子。
“不急,慢慢来,”岑暨抿唇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