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是来办案的,那就得公事为上。
“这里不方便说话,我们先找个地儿坐下细聊。”
大街上人来人往的肯定不是交流彼此发现的合适地点,燕宁左右张望了一下,见不远处就有个茶楼,当即拍板:“走,去茶楼。”
燕宁一马当先就往旁边茶楼去,岑暨从自己思绪中回神,就见燕宁离去的背影。
刚才的发现叫他心中已然乱糟糟成了一团乱麻千头万绪理不清,百般情绪一齐涌上来叫他生出了一种想拔腿就跑的冲动。
若是猜想成真,那莫说是面对面相见,他只恨不得原地挖个坑将自己给埋进去。
岑暨脚下仿佛生了根,明知茶楼就在不远处,却一步不想挪。
秦执见他迟迟不动,不禁催促:“世子,燕姑娘已经走了,咱们也得跟上啊。”
岑暨缓吐出一口郁气,低低:“...嗯。”
...
燕宁叫了个包间。
等店小二将茶水和点心送进来后就关上了门,瞬间就将外头的喧嚣嘈杂给隔绝在外。包间里安静一片,显然隔音效果还不错。
燕宁对此感到很满意,这才是谈保密事项时该有的环境氛围嘛。
包间不算大,但容纳三个人已经绰绰有余。
一缕阳光透过窗户斜照进来落在茶几上映出浅浅光圈。
燕宁三人绕圈坐,岑暨正好就坐在燕宁对面,稍一抬眼就能看到她白皙秀美的面容。
岑暨还在纠结于自己方才的发现,若是一开始他就将她误会,人家压根就对他没那心思纯属他自作多情,那他之前种种又是冷言冷语又是不假辞色的,在她看来岂不就是如跳梁小丑一般?
这一认知叫岑暨身体不觉一僵,突然就有些坐立难安起来。
燕宁刚给自己倒了杯茶,就见岑暨身体在椅子上动来动去就像是座位上有尖刺似的。
她先还准备问他咋了,但见他脸色也不怎么好看,突然就脑子灵光一闪福至心灵,神情不禁变得诡异起来。
俗话说的好,十人九痔,岑暨这样坐立难安一脸便秘相,不就是典型的痔疮犯了吗?
燕宁自觉窥探出他难以启齿的小秘密,心中猥|琐的想,就算你长得风光霁月清隽出尘又如何,照样逃不过痔疮攻击菊花半残。
岑暨敏锐察觉到那道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下意识抬头看去,果然就见燕宁正看着自己神情还颇为古怪。
岑暨身体瞬间绷直,心中陡然生出一丝慌乱,一句质问脱口而出:“你看我做什么?”
没想到岑暨问的这么直接,燕宁眉梢扬了一下。
见他薄唇紧抿,状似羞恼,燕宁只以为他是发现自己已经察觉了他的“隐疾”,试图遮掩,于是当即就状似无意开口:“此病一般都是因为内燥,平常多注意饮食,少吃辛辣刺激的食物,多吃瓜果蔬菜,嗯...肛肠疾病虽然不是什么大毛病,但多少还是对日常生活有些阻碍,我建议你平时可以多做一些提肛运动...”
岑暨:“!”
岑暨起初还有些一头雾水不知道她都在讲些啥,但等听到她说肛肠疾病的时候突然就反应过来了。
她话里话外的意思不就是说他有痔瘻?
虽然岑暨不通岐黄之术,可不代表他连基本常识都不知道,痔瘻那不就是...
岑暨只觉脑子里“嗡”地一下,气血上涌一股热气直冲脑门,动作比意识更快,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就已经“刷”地一下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气急败坏失态低吼:“我没有!”
“世,世子?”
秦执正准备倒茶,结果就被岑暨突如其来的低吼给吓得手一抖,差点把茶壶给摔了。
他一脸懵逼的看着突然激动的岑暨,搞不懂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
“好好好。”
燕宁自觉低估了岑暨的自尊心,显然刚才那几句话戳到他的伤疤了,眼看他炸毛,为了避免冲突,当即就顺着他的话点头安抚:“没有就没有吧。”
“什么叫没有吧?!”
岑暨对她的这种敷衍式回应感到非常不满意,牙齿磨得咯吱作响,一个字一个字几乎是从牙缝中逼出来的:“是本来就没有!”
至于没有什么,那两个字岑暨实在说不出口。
“行行行,没有没有。”
燕宁好脾气的继续点头,就像是在哄一闹脾气的小毛孩儿,面色和煦果断认错:“刚才是我瞎说的,都是我的锅。”
“瞎说什么?”
秦执好奇插嘴。
燕宁随口:“说你家世子有痔瘻不能讳疾忌医要注意饮食坚持做提肛运动。”
秦执:“......”
沉默三秒,就听秦执突然怪叫,声音之大几乎能震飞房顶上歇脚的乌鸦:“什么?世子您居然有痔瘻——”
岑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