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执仿佛还在状况外, 听燕宁与岑暨一问一答,他简直就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一脸满茫然,忍不住开口问:“为何说杜若娘是在说谎?”
他明明也是全程参与每句话都认真听了的, 怎么就没发现杜若娘是在说谎?
而且依他看来杜若娘还挺配合,对燕姑娘提出的每一个问题差不多都是认真回答。
因此一听自家世子说杜若娘是在说谎,而且看样子燕姑娘还颇为赞同,秦执不免就感到有些纳闷。
倒也不是话说质疑自家世子的判断力, 只是不明白这个结论究竟是如何得出来的。
见秦执一脸懵逼,宛如一个好奇宝宝般发问,岑暨眉头颦起, 心中深感无力。
这就仿佛是上战场打仗,敌方全都是精兵强将个个彪悍能以一当十所向披靡,而己方就尽是些虾兵蟹将软脚蛋不说上阵冲锋了简直连刀都拿不稳。
岑暨深吸一口气, 没有第一时间回答秦执的问题,而是斜睨着他咬牙切齿凉凉发问:“我当时让你看得那些案卷你都看了没?”
秦执:“......”
不妨岑暨会突然开始检查作业,秦执脸一僵,随即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紧张起来。
在岑暨严厉目光注视下, 秦执哈哈干笑了两声, 挠脸讷讷顾左右而言他:“那什么,今儿天气真好。”
岑暨:“......”
不用说,这必然是没看了!
见岑暨眼刀子飕飕往他身上招呼一脸恨铁不成钢, 秦执自觉心虚耷拉着头,宛如被雨打焉儿的花枝无精打采,暗自嘀咕这也不能怪他。
谁让那些案子卷宗又臭又长看得人简直头昏脑涨。
他肚子里本来就没多少墨水, 结果还要被迫搞学习, 那可不得逮着机会就偷懒卖滑, 就算是看了那也是囫囵吞枣精华是一点没吸收。
当然这话秦执也只敢在心里吐槽, 见岑暨还在对他进行死亡凝视,秦执忙竖起三根手指对天发誓:“世子放心,属下以后一定认真学习好好研究,绝对不再拖您后腿给您丢人。”
“每一个学生在摆烂逃课被抓包的时候都会说下次一定努力,但事实上...”
燕宁“刷”地一下打开折扇轻摇,给了秦执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在后者陡然瞪大的惊恐目光中冲着岑暨煞有其事建议:“俗话说得好,好记性不如烂笔头,这句话在案件领悟中也同样适用,既然不喜欢看,那就直接抄吧。
燕宁笑眯眯:“抄个百十来遍后保不齐就突然开窍,能举一反三融会贯通了呢?”
“孩子厌学不是病,主要还是方法有问题,咱们做大人的不要随便跟着着急,正所谓因材施教因地制宜。”
秦执:“?!”
燕宁摇着折扇笑眼弯弯十足苦口婆心,可落在秦执眼里却宛如恶鬼罗刹面容狰狞。
究竟是有多丧心病狂的人才能说得出这种人神共愤的话,还叫他将案卷抄个百十来遍...
天知道一本案卷到底有多厚,真要这么抄那他这辈子算是搭进去了。
眼看自家世子居然还一脸若有所思,似乎是在认真考虑这一建议的现实可行性,秦执吓得两股战战差点腿一软直接给跪了,不禁发出凄厉哀嚎:“燕姑娘,您可放过我吧!”
燕宁还未说话,就见岑暨冷笑一声,慢条斯理:“我看这主意就不错,既然看不进去那就抄,一遍不行就两遍,抄个百十来遍多少也能学进去一点。”
如果可以,岑暨现在都想直接撬开秦执的头盖骨将知识点直接往他脑子里灌,省得在这儿一问三不知忙帮不上还丢人现眼。
见岑暨面色不善,秦执只觉背后一凉。
没想到不过这么一会儿的功夫自家世子就已经和燕姑娘站在了统一战线合伙对他发起攻击,秦执突然生出一种惨遭背叛大势已去的悲凉之感。
秦执脑子一抽就悲怆忿忿:“难怪都说见色忘义,世子您与燕姑娘这八字还没一撇呢,就算是要讨人欢心也不必如此着急,论先来后到属下好歹跟随您多年,不比刚认识没两天的燕姑娘亲近?不带这样绝情的!”
秦执心中很是委屈,燕姑娘或许就是随口说了一句,结果世子为了讨人欢心就直接采纳要对他进行罚抄攻击,有了新欢,旧爱抛弃的未免也太过彻底。
秦执盯着两人,眼中怨念深深几乎都快化形。
见色忘义...
讨人欢心...
绝情...
义愤填膺的话落,四周突然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看着当场化身怨夫看她与岑暨的眼神仿佛是在看一对奸|夫淫|妇面露悲怆的秦执,燕宁瞠目结舌,只听“啪”地一声轻响,手中折扇已然落地。
好家伙,燕宁心中直呼好家伙,原来这年头不仅智障能传染,就连脑补也行?!
“你在胡说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