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草动不对劲就再即刻将头缩回去。
呼——
还好还好,没什么血|腥场面。
以朱涛为首的众人大松一口气,这才果断将头扭了过来。
待看清男尸现在的模样后,朱涛第一个讶然出声:“欸,方才不是剖开了么?怎么一点儿都看不出来。”
说到“剖”这个字,众人表情都有些诡异,看向燕宁的眼中都带着敬畏。
他们现在算是知道为啥燕姑娘会说“看个蛋蛋而已不算啥”了,这姑娘有尸体是真敢剖啊!
那刀一亮出来奔着胸腔就去了,直接就给人一划到底,就这刀工,没有十年杀猪功夫绝对练不出来,众人当时脑中只有一个念头——
难怪都说屠夫仵作不分家,剖猪剖人都是剖,可不得一样么!
朱涛他们还是头一回正经见仵作验尸,直接就是小刀拉屁股——
开了眼了!
按理说他们这些在战场上混的手里多少都有几条人命,打起仗来缺胳膊断腿儿残肢满天飞的场面见得多了,一般情况还真没办法震住他们,可这年头再强的心理素质也挡不住上来就开膛破肚啊!
想到方才看到的那些血|淋淋的脏器,众人只觉胃中又开始翻江倒海连着脸色都有些发青,最惨烈的战后打扫大概也就这样了,简直是能叫人做噩梦的程度。
别的不说,最起码近几天是不会想要吃肉了。
但奇怪的是,他们方才明明看见燕姑娘将人给剖了,怎么现在半点都看不出来呢?
听朱涛问,燕宁活动了一下指关节,得意挑眉:“缝尸我可是专业的。”
给人剖了那可不得给人再缝上?就算近些年没怎么碰死人,但猪啊鸡啊羊啊什么的却经手不少,因此一手缝纫技术只进不退,咋一看还真看不出什么区别。
这也值得自豪么?
见燕宁笑眯眯的生怕她再说出什么“不信你们来试试”这种话,众人先是一默,然后就齐齐打哈哈,一时间什么“燕姑娘厉害”“我等自叹弗如”等恭维话不绝于耳。
听见这边动静,早就退居二线的苏县令脚步虚浮的走来,原本还有些红润的脸色现在惨白一片,整个人神情萎靡像是受了莫大打击。
其实本来苏县令也是在旁边看着的,虽然开膛破肚什么的给人带来的视觉冲击力确实是有些大,但见岑世子与沈将军都在旁边看着,苏县令也不好打退堂鼓,只能硬着头皮看,直到燕宁划开胃用铁勺舀了点不明液体...
扑面而来的酸腐气当时就让苏县令给呕了,幸好岑暨躲得快,不然苏县令怕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总而言之,这种限制级场面不是人人都能接受的,苏县令想坚持,但最终还是被实力劝退。
苏县令忍下喉间直往上冒的酸水,略带钦佩的看了一眼一直站在原地没挪位神情淡定的岑暨与沈景淮两人,暗道这大概就是差距。
他只瞥了一眼尸体就匆匆移开视线,忙问:“燕姑娘,您可有看出些什么?”
苏县令一问,众人纷纷看向燕宁,等着她公布最终发现。
剖不剖的不重要,验尸结果才是重点。
就连岑暨都双臂环胸,神色莫名。
方才他也是围观全程,不得不说还确是被她手起刀落开膛破肚的利索劲儿给惊了一下。
仵作会剖验不算稀奇,但要是动刀的是一个妙龄女子那看着就有些不对劲了。
岑暨突然就想到了之前说的“杀猪”,他眸色不禁变得诡异起来。
会杀猪的女仵作...沈景淮究竟是上哪儿找的人?!
时辰已经不早了,燕宁也不磨蹭,直接就开始汇报验尸结果。
由于苏县令来之前她就已经做完了体表检查,各种痕迹已经了然于心,现在汇报起来倒也快:“死者,男,宣武二十年举人,姓杨名佑,身高约四尺八寸...颜面部有多处创伤,其中后脑勺的这处创伤是致命伤,颅骨有凹陷性骨折,有颅内出血情况,创缘不规则,创周伴有表皮剥脱,初步推断为砖石一类...”
燕宁略过了一些基本信息,一边娴熟的翻弄尸体一边做汇报。
考虑到大家非专业人士,她在汇报的时候就讲解的比较清楚:“...死者头部左侧部位伤口较深,从受力点来看凶手是左撇子的概率较大。”
“等等,”朱涛习惯性举手发问,仿佛一个好奇宝宝:“为啥从伤口就能看出是左撇子?”
“因为...”
“因为一般人在行凶的时候会下意识选择自己惯用的手,而左手与右手发力的侧重点不同。”
燕宁正准备解释,就听一道清冽男声淡淡响起直接截过了她的话头。
在众人惊愣的目光中,只见岑暨缓步上前撩起衣袍在死者旁边蹲下,伸手指着死者头部伤口,淡声:“伤口在左侧,且位置偏低,可见死者当时应该是站着背对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