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顺次次来摄政王府都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实际上慕容宓这个小丫头鬼精的很,一边收了钱同人家甜言蜜语,一边暗地里和父兄告状,哄得慕容顺以为她是个满眼爱情的小姑娘。
慕容稷和慕容澹也不揭穿慕容顺,就让他一直唱着独角戏。
慕容宓手里的金簪明晃晃,在阳光下下晃了慕容稷的眼,他冷哼一声,心里醋劲儿一下子就翻起来,“是亏待你了?你要拿别人的金子。”
“这簪子款式也不怎么样,改明儿送你别的。”
“哥,这不一样!”慕容宓啧了一声,赶紧将簪子放在桌上,坐在慕容稷对面,“你看,你和爹爹娘娘给我钱,那回来回去都是自家的钱,但皇叔给的钱,那就是从别人家拿到自己家,那能一样吗?”
她手指敲了敲这金簪,“你别看这款式土,但能换好些钱呢。”
“你和你皇叔走得近,就是图他的钱?”慕容稷挑眉,美艳到雌雄莫辨的脸上尚且透出几分稚嫩。
慕容宓鼓起脸,“那不然还能因为点儿什么?皇叔还答应我,给我盖间金屋子呢,全都用金砖砌的,回头我把那些金砖都抠下来。”
这事儿,她从八岁起就记挂着了,金砖砌的屋子,那得值多少钱。
慕容稷戳了一下她的脑门,“别说金砖砌的屋子,父亲要是不同意,他慕容顺就连草屋子都不敢盖一间,你若是想要,等将来哥给你盖。”
慕容宓被戳的身体歪了一下,又迅速扶正,小声嘟嘟囔囔,“那就是不一样,花你的钱跟花外人的钱就是不一样,而且把别人的钱变成自己的钱,那才舒服。”
“慕容顺想让我做陈阿娇,钳制你和爹爹,陈阿娇多惨啊,我就不能让他人财两空吗?”
慕容稷捏了捏眉心,自小不说短了她吃穿,就是她一件衣裳穿了三次衣裳,所有人都得检讨是不是最近对小郡主不够关心不够好了,也不知道怎么养出她个贪心的性子,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
“那你等哥把慕容顺的钱都变成哥的钱,你随便怎么用,别总跟慕容顺在一起,他不是什么好东西。”
“哦。”慕容宓闷闷应了一声,“那我去找沈甜
甜玩儿。”
慕容稷心又跟着吊起来,“你以为沈甜甜就是什么好东西了?”
慕容宓走到门口,冷不丁听这句话,忍不住探出头冲他吐了吐舌头,“是,慕容顺和沈甜甜都不是好东西,就慕容娇娇是,我只能和慕容娇娇玩儿,我才不呢!”
说着一溜烟跑走了。
慕容稷气得扔了手中竹简过去,梆的一声打在门框上散了线,“慕容狗蛋,你有本事走了就别回来!”
他和沈和青一样,最讨厌别人叫他的乳名。
慕容顺并不是一个没有耐心的人,他在慕容澹手底下忍耐了十几年,他可以再用十几年来徐徐图之。
原本并没有人肯相信慕容顺能斗得过慕容澹,毕竟他操控朝野十几年,很明显小皇帝一直处于劣势。
但慕容顺再三保证,慕容宓倾慕于他,非他不嫁。
经过观察后,的确发现小郡主同慕容顺的关系友好。
慕容澹对女儿的疼爱是人尽皆知的,若是慕容顺能娶了慕容宓,那就相当于把摄政王府控制着。
深觉此计可行的一些人,暗暗向慕容顺这方倾斜。
慕容澹不是没有察觉,只是暗中嘲讽,不过一些乌合之众,不成气候,他倒是很欣慰,小皇帝这么多年,终于知道反抗了,这可比以前有意思多了。
沈和青今年十六,相貌和性格多半随了父亲,虞令月常感叹这个儿子除却武艺出众这方面,就没有别的像自己了。
比起难以接近的慕容稷,沈和青才是长安所有姑娘心中的理想郎君。
每每他出行时,都能收到成捧的鲜花,还有许许多多的香囊。
慕容宓往嘴里塞了块儿糕,翻了个不大矜持的白眼,听见外面女子的欢呼声,就知道是沈和青来了,眼见他落座,她赶忙学着那些人的语气,捏着嗓子,“诶呀,沈郎君辛苦了,沈郎君,这是奴家亲自给你倒的茶水,你快喝一口……”
沈和青将茶杯捧在掌心里,笑得有些腼腆,“宓儿辛苦了,若是今后你不高兴,我便带着帷帽出门。”
慕容宓撅了噘嘴,也不知道他这副温吞小媳妇样子,上次是怎么去平乱琉球的,将士们能听他的吗?
“我才不在乎,我走到哪儿也是前呼后拥的,王将军的
三个儿子各个倾慕我。”
沈和青眼睛闪了闪,略带忧心的提醒,“我当然知道宓儿最讨人喜欢,但是有很多坏人,他们想做的是你父王的乘龙快婿,你千万当心,不要被骗了。”他叹口气,“说到底,那些半路里来的人,哪有咱们自小相识来得妥帖。”
慕容宓点头,扬起灿烂的笑来,“你说得没错,要不然,我怎么最喜欢甜甜哥哥了呢?”
沈和青心跳漏了一拍,呼吸都凝滞了,就算知道她说情话张口就来,也不妨碍他心有悸动,这个丫头,从小就掐他的死穴掐的准准的。
他不喜欢别人叫他小字,总是要生气,但慕容宓叫的话,他总觉得是亲昵喜欢的表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