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块,白色的脑浆都滚了出来,早就没了声息。屋子里燃起了大火,屋顶破了一个大洞,旁边每一声巨响,都会振落碎木和瓦片。
轰击还在继续,只是挪向了旁边,守屋精尔耳朵里塞满了鲜血,已经听不到声音,脑袋里却在轰鸣,甚至感觉旁边一个泰**官的呻吟声都在脑袋里回荡。
指挥所里已经没有几个活着的人了,那枚炮弹轰得很准,这座以前只是一间法国人造的民居,最多为了防止暴民添了点砖石,根本挡不住105毫米榴弹的轰击。
鲜血已经流到了眼帘,守屋精尔眼中的一切都看上去是通红的,当时为了等他拿主意聚集在指挥部的众多泰**官现在已经变成了满地的死尸,逐渐被越来越猛烈的火焰吞没。
“将军!将军!”几个日本兵冒死冲了进来,一路大喊着,终于发现了跪在地上四顾茫然的守屋精尔。
“救我!”守屋精尔旁边的那个呻吟的泰国中校伸出了沾满了鲜血的右手,在空中虚招。
几个日本人兵视而不见,径奔守屋精尔,四个人小心抬着,一个人在旁边小心看护并观察周围的情况。
“救我!……”泰国中校鼓起了全身的力气再喊了一声。一只日本军靴一脚踩在了他的背上,把他的话带着一声呻吟憋回了胸腔。
为了让守屋精尔躺得更平稳一些,那名踩着他背的日军士兵努力弯着腰,另一只脚踏过了他的脑袋,然后踩着碎步,随着另外四名士兵的步伐,快速冲出了这处临时指挥部。
守屋精尔又昏迷了过去,只是昏迷前他一直在想接下来的指挥问题:“希望暹罗人那个师长脑袋清醒一些。”
守屋精尔的希望落空了。
先锋军虽然只有两门105毫米炮,却还有75毫米山炮。先锋军早就锁定了这个小镇,只是指挥部没法准确锁定,耽搁了些时间。当105毫米榴弹炮响起的时候,另有4门75毫米山炮也跟着轰了过去。泰国人没有扰民不扰民的意识,一路行军疲惫,还是在镇子里舒服。第2师一到,就把镇子塞满了。整个镇子到处是可轰炸的目标。
镇子上的华人大部分早就撤到了先锋军地盘上,剩下的也跟部分当地人在泰军来了以后,跑到了周围山林里避难,先锋军也就无所顾忌,直接炮火覆盖镇子。
那位师长在路上就被一发炮弹掀开了脑壳,清醒得不能再清醒了。
失去了最高指挥官,指挥所里又少了一大堆军官,第2步兵师陷入了无指挥的混乱,各自为战,根本无法联合起来。
两个已经跟着到了班南坎附近的炮兵营不知道应该朝那边轰,只能选择性找先锋军的火炮回击,可只回击了一轮,先锋军的机枪和冲锋枪已经扫了过来。
泰国人感觉到处都是先锋军的冲锋枪在响,天已微微亮,泰国人看到周围影影绰绰的都像是先锋军正要攻过来。
他们无心恋战,四处逃窜。那些大喊着组织反击的军官已经一个个的倒下,狙击步枪的枪响混在连片的冲锋枪声中根本不起眼,没了军官的约束,没有人来组织抵抗,人的本能支配着那些泰国士兵们只顾逃窜,希望借着尚有余韵的夜色掩护能逃到安全的地方去。第2师的溃逃一开始就再也没人能来阻止,就算是守屋精尔醒过来也回天乏力。
这场战役从一开始斩首成功后,就已经决定了结局。
班南坎,在这个老挝一个普通的镇子附近,泰国第2步兵师主力开始崩散,在接下来整整三天里,一直在溃逃,从班南坎一路逃到湄公河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