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猝去楼上换了衣服,来到花园时,手上多了一杯鲜红的西瓜汁。
夕阳的柔光轻洒在青年的脸上,在黑色睫毛上留下淡淡的光点,听到脚步声,睫毛微微一颤,眼帘掀开朝他看过来。
方灼把手机切换到微博,“回来啦。”
“嗯。”周猝把西瓜汁抵到他嘴边,“喝了。”
方灼不疑有他,抱着杯子张开嘴唇。
鲜红色的液体缓慢的流入口中,混合在其中的血液会被分解吸收,与青年的身体融为一体。
这个认知让周猝的呼吸有些急促,口干舌燥,眼底隐隐闪烁着兴奋和满足。
方灼悄悄观察他,暗暗咂舌,几条微信就气得大喘气,我好怕怕啊。
淡定的喝完,舔了下嘴唇,砸了咂嘴,觉得味道有点怪,“你加什么了?”
“什么也没加。”周猝将目光从青年润泽红艳的唇上移开,体内的汹涌仍旧无法平静,以至于声音带着不正常的暗哑,“我听保镖说你最近在网络上交了新朋友。”
方灼被这声音酥了一把,又舔了舔嘴唇,“是啊。”
“什么样的人?”
“很好的人。”
周猝眯了下眼,手已经摸上青年的后颈,不轻不重的柔捏,“有多好。”
方灼歪着头想,“无法形容的好。”
周猝半垂着眼,温柔的问,“比还我好吗?”
方灼不怕死,“一样好。”
周猝意味不明的点了下头,转身进了屋。他站在书房的落地窗前,清楚的看见青年身上笼罩着一层很淡的气。
周鹤年在世的时候说过,他身上的灵气罕见,如果实在找不到办法救方灼,可以试试用血温养他的魂魄,说不定能保住性命。
这方法是老爷子从一本古书上看到的,治标不治本,效果不明。现在看来,这个办法确实有效。
或许,他可以开餐了。
周猝低笑,手指在屏幕上快速点击,杀气腾腾。
C:【明天晚上十点,景悦,山水间包厢。】
“有什么区别?”庄续那把匕首还抵在上面。
方灼嘴皮子抖啊抖,“这区别嘛……”
说实话,没区别,反正都派不上用场。
操,这是道送命题啊。
庄续看着青年一副快哭的样子,心里莫名烦躁,眼睛一眯,抬脚踹了过去。
方灼趴在地上,灵光一闪,“没用可以当挂件,好看。没有,作为一个男人,那就尴尬了。”
庄续蹲下身,黑色的靴子挨着青年的脸,讥讽,“你也算个男人?”
方灼想把挂件亮出来,打他的脸,还是不敢,不高兴的嘟囔,“算不算老子都硬件齐全。”
惊觉自己说了什么,连忙去瞅男人的表情,庄续薄唇抿着,面无表情,不知道在想什么。
方灼更害怕了,这种喜怒不形于色的人才是最吓人的,譬如周猝。
也不知道自己走后,他怎么样了。
庄续垂眸,看见青年一脸失魂落魄,眼底暗芒闪过,猛地一把揪起他的脑袋,“在想什么?”
方灼疼的脸部扭曲,咧嘴露出一个难看的笑容,“想我要是能像哥你那么威武雄壮就好了。”
庄续看着满嘴跑火车的青年,浅浅勾起嘴唇。
方灼:“……”
求求你别笑了,好可怕的,眼睛里阴森森的,跟鬼一样。
方灼胆战心惊,观察着男人的表情,继续说:“真心话,比珍珠还真,你要相信我就把手松开呗。”
庄续松开手。
方灼:“……”
男人对于自己那方面的能力都有迷之自信,可以理解,方灼撒腿跑向离庄续最远的地方,贴墙站着。
庄续瞥了他一眼,把床上叠得漂漂亮亮的被子捞起来,扔到了地上。
方灼心头一紧,预感不好,“你这是打算留下?”
回答他的是一室漆黑,庄续把灯关了。
方灼杵在黑暗中,干瞪着眼,“你把我的床睡了,我睡哪儿。”
“地上。”
“……”
方灼愁眉苦脸的躺下,这人赖着不走,别说他自己,整个大本营的人都不安全。
为了降低危险系数,他得想办法跟这位朋友建立友谊的桥梁。
夜晚静谧,屋子里任何一点微小的声音都会被放大。
庄续闭着眼,没睡。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他开始失眠,时间一长就成了习惯。
离床不远的地铺,青年睡得正香,呼吸声很大,偶尔还要磨牙和说梦话,存在感很强,一下又一下拉扯他的神经。
庄续起床下地,直接把人拎起来扔了出去。
方灼坐在地上,一脸懵逼。
“老、老大?”出来撒尿的小弟珠正好路过,一脸纳闷,“啥意思,被撵出来了?”
方灼站起来,拍拍屁股上的灰尘,一把揽住小弟的肩膀,“哪能啊,老大我一个人睡习惯了,你们宿舍不是有空床?我以后跟你们睡。”
“老大,你得有个心理准备。”
小弟怪不好意思,开门的时候小心翼翼,生怕把屈尊纡贵的方灼给吓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