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宫女弥心有关……我是想您留着她总有旁的用处,故而不敢直接针对,又想着谢徳仪成日盯着我不放着实可恶,所以才想着把二人做成堆,省得天天出来膈应人。”
皇帝放在龙椅扶手上的手指微微动了动,沉吟着看他,乔虞能感受到他凌厉的目光缓缓逡巡着她周身,最终落定乍她的面容上,良久,才听他沉声道:“除此之外,你还有什么要跟朕说的?”
乔虞抿了抿唇,弱弱地小声道:“您不理我,将我晾在门外好多天,我吓得不行,生怕您真的不想再理我了……现在我心头乱得很,思绪打结纠缠成了一团线头,什么都想不出来了……还请您明示。”
她一双灵动的明眸染上了几缕怯意,还带着未消散的后怕,小心翼翼地看过来,皇帝眸光一动,刚显出来的寒光就褪去了些许锋芒,“你方才提到了许氏,那么便就你与许氏最后的那场谈话,细细同朕说清楚吧。”
“您是说,许氏说同我有前世之缘的事儿?”乔虞瞪大了黑白分明的眼眸,惊讶地望过来,“您也知道了?”转而又像是松了口气似的,“许氏那时候都是临死之人了,整天混混沌沌地谁知道她能不能分得清现实与梦境,怎么连您也信起她的话来?”
“朕原本也是不信的,”皇帝淡淡道,“不过当日与许氏信誓旦旦、共执一词的谢徳仪,倒是告诉了朕不少见所未见又闻所未闻的新奇事儿。”
而他也不觉得就凭谢徳仪那脑子能瞎掰出这些天马行空的事物却不露一丝心虚说谎的痕迹。
乔虞纤长的眼睫微不可见地颤了颤,面上显露出点点好奇之色:“她说了什么?”
皇帝居高临下地看了她一会儿,忽而笑道:“你果然猜着了谢氏还活着。”
他施施然起身,踱步走着她面前,修长宽厚的手轻轻抬起了她的下颌,视线流连在她精致的眉眼处,轻声道:“虞儿啊虞儿,朕虽同你相处有近二十年了,却好似是这时候才窥得你些许真容。”他好整以暇,“不是说要请罪么?继续说吧。”
事到如今,她反而平静了下来,说到底,她的任务已经接近于完成了,安修仪和许氏已死,谢徳仪至少名分上已经死了,唯一的隐患就是她万一真的将后世的种种都透露给了皇帝,为了更好的利用她,乔虞担心皇帝还真的会让她改头换面,以其他的身份再度入宫坐上高位。
即使依皇帝的性子将她底子掏干净了不可能还放任这个不受控制的存在留在世上,可哪怕一两年的风光,对她来说也是任务失败吧?
乔虞垂眸:“您便是先给我定了罪,也得让我知晓谢徳仪到底同您说了什么吧?我自认问心无愧,若您要追究我个隐瞒不报的罪名,自然随您处置。”
皇帝饶有兴致地看着她,笑着说:“不认?”他温热的手掌顺着她光滑细腻的脸颊落到纤细秀美的脖颈上,在顺着肩膀和手臂,一路滑落到她的手。
“过来。”
乔虞只觉得他手指划过的地方都掀起一阵战栗,乖顺地跟着他往勤政殿的后室走去,再出门,横跨过一个不大不小的院子,迎面的一排屋子,皇帝径直带着她走进了偏殿的一处侧室。
随着身后的门轻轻关上,所有的光亮和温暖都仿佛被隔绝在了外头。
乔虞见到了在世人眼中早已死去的谢徳仪,她倒说不上狼狈,黑发整整齐齐的披散在肩头,衣着虽然素雅,但也是锦衣华裳,瞧着就是好料子。
在看见她的那一刻,谢徳仪喜悦的目光骤然化作了浓浓的恨意:“是你?你来做什么!你害我的还不够么!”她撑着桌子站起来,纤细的手臂都有些微微发抖,显然气得不清,猛地冲上来想将她和皇帝拉着的手分开:
“你根本是不应该出现的,我才是命中注定,应该成为昭成帝的宠妃!历史上根本没有什么乔虞,跟没有什么狗屁文宣夫人!你这是破坏历史、搅乱时空!你知道你犯了多大的错么!你这个蠢货、贱人……”
她随后的谩骂声乔虞一点儿都没听进去,她怔怔地站在原地,蓦地睁大了眼,
什么历史?
等等!
乔虞到这时候才发现了不对劲,虽然都是穿越,但谢徳仪跟她和许知薇不同,她是从这个时空的后世穿越过来的?
所以、所以……
乔虞灵活地拽着皇帝的手臂躲过谢徳仪的攻击,仰头十分诚恳地看着他:“皇上,我真的听不懂谢徳仪口中的什么历史什么时空,您智谋高深,若是我有意欺瞒您,您定是一眼就能戳破我的谎言。”
她身姿娇小,进宫这么多年也就长了几寸,对比皇帝的身高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但她紧紧攥着他袖口的衣服,仰着头,一双明眸熠熠生辉,将里头真挚而纯粹的情感照得一清二明。
皇帝一时有些怔然,低头看着她。
谢徳仪哪看得了这幅郎情妾意的模样,尖叫着就要冲上来:“骗子!皇上千万不要相信她!她是骗子!……”尖利的声线令皇帝不耐地皱起了眉,还没说什么,就见乔虞率先上前,肃着小脸,抬手便是重重的一巴掌甩过去,
“皇上面前,谢徳仪,我劝你还是冷静了说话!”
眼看着快被逼到绝境,她居然还敢打她,谢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