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连累的自己,回去后就让璇玑和玉衡在宫中四处打听以往的旧事,起初是想试试能不能找着文宣夫人的把柄,毕竟她当年入宫家世比自己还不如,谢德仪怎么也不信她一路晋升到今天的地位是清清白白的。
然后就知道了因为陷害文宣夫人而被打入冷宫的许美人,再细细听闻她的事迹,谢德仪心中隐隐有预感,这位跟她一样,也是从异世穿越过来的,才能一朝脱胎换骨,跟变了个人似的。
“皇后娘娘,妾前几日有意接近还在冷宫中的许氏,亲耳听见许氏自己承认当年庄贵人所言确有七分真,而她之所以和文宣夫人素有仇怨,并不单单是因着她们二人同为后宫嫔妃,而是在另一世,她们就已经结了仇。”
皇后一惊,蓦地从床上坐起:“你、你是说乔氏也、也是……?”
谢德仪一脸坚决地点了点头,“就算拿捏不着证据,只要有许氏指证,她便逃不开嫌疑。”
话虽这么说,但实际上她心底已经十分肯定了,怪不得无论她怎么努力,始终动摇不了皇上对文宣夫人的宠爱,合着人家是她的穿越女前辈啊,抢先将机缘都占了个干净,她不就只能做炮灰了?
谢德仪如何能甘心!
一想到当初文宣夫人是怎么三番两次给她下套的,谢德仪心里仿佛点燃了一簇火焰,连着五脏六腑都牵着疼,现在想想,估计文宣夫人早就猜着了自己的来历,才先下手为强,使暗计给她埋坑。
既然她不仁,就不能怪自己不义了。
谢德仪暗想,估计当初许氏被贬入冷宫的事儿也跟她脱不了关系,都是穿越女,自然是恨不得将同来的竞争者一网打尽的。
许久,才听皇后缓缓开口道:“既如此,这事儿就交给你去办吧?但动静不要弄得太大了。”
谢德仪有些不解:“这是为何?”
皇后冷笑道:“之前有多少人对她下手,最后结果怎么样你也看见了?皇上偏心她,你就拿她什么办法都没有。”
谢德仪试探着问:“但若是能传出风声去,说文宣夫人是被不知来路的邪祟附了身,就算是皇上也难免忌讳吧?”
皇后眸中泛起厉光,直直射向她:“别自作聪明,就算皇上能为了流言放弃乔氏,可后头还有个八皇子。”
“若是因此毁了八皇子,你觉得皇上会放过在背后推波助澜的人么?”
谢德仪讪讪着答应了下来:“妾愚钝,不急皇后娘娘您思虑周全。”
皇后收回视线,淡淡道:“只要能让皇上厌弃了她,之后再要如何,也就容易多了。”
“是,”谢德仪笑道,“这后宫到底是娘娘您说了算的。”
皇后神情略微和缓了些,“既然你有决心来找本宫,想必心里已经有了主意吧?”
……
乔虞尚不知她还有能助皇后重燃斗志的功效,最近她迷上了打络子,有点像前世小时候用彩绳编的手串,不过难度要更大些,说不上好玩儿,不过用来打发时间足够了。
况且看着精致好看的成品,也十分有成就感。
之前送给八皇子小夫妻俩的佩饰,上头的同心结就是她学着打的。
“主子,”忽而南书小步走进来,悄声对乔虞说,“方公公说收到了冷宫那边递过来的消息,好似是许氏病入膏肓,快不行了,临闭眼前想见您一面。”
“许氏?”乔虞一愣,“她什么时候病的?”
“这奴婢也不甚清楚,”南书说,“冷宫那边本就少有人问津,连太医都不肯过去的,只是派医童去象征性的看看,能治就治,不能治的也不过一张草席裹了出宫。”
“若不是您先前吩咐了要多注意许氏两分,她就是死了,消息也不会透到您耳边的,不吉利。”
乔虞垂眸,语气平淡:“那就以我的名义,传个太医过去给她把把脉。”
南书应道:“是。主子您就是太过良善,偏那许氏还不懂得领情。”
当初许知薇刚入冷宫的时候,乔虞让夏槐和南书送了不少衣裳被褥之类的日常用品过去,许氏非但不谢恩,还口出不敬之言,两人都气得不行,私下没少骂她白眼狼。
什么人啊,口口声声痛骂诅咒这她们主子,送过去的东西却照单全收,真有骨气别用啊?
乔虞笑笑也没多在意。
然而两天之后,前去为许知薇诊脉的太医来禀报说许氏沉疴在身,从脉象上看缠绵病榻至少有两三年了,时好时坏,好的时候没有调养,坏的时候全靠着体质撑过来,这么几番折腾,能撑到现在都算她底子好。
饶是乔虞对她没有多少情谊,乍听到许知薇真病重的消息,心中多少有些怅惘。
也不知许知薇在这个世界死去,会不会回到前世?
她一时出神起来,手上打了一半的络子微微松散开来,南书见状担心地唤她:“主子?”
乔虞恍然回神,唇角扬起淡淡的弧度:“既然人都要不行了,我怎么也得完成她这最后的愿望吧?到底是同年进宫的姐妹。”她垂眸看向手上的络子,定了定神,重新动手编起来。
南书有心想劝,想到主子方才的模样,到底没说出口,罢了,见就见吧,但愿许氏不要辜负主子的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