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忙问:“那王嫔腹中的龙胎可还安好?”
传话的小太监哆嗦着说:“回娘娘的话,王嫔娘娘当场便见了血,裙摆都浸湿了,奴才、奴才实在不敢说……”
“没用的东西!”皇后厉声斥道,“快领路,本宫去看看。”
皇后快步离开,其余的嫔妃自然也不能干坐着,相继跟着出去。
幸好王嫔摔得地方离慈宁宫已经不远,太后又令太医常备着,所以医治倒还及时。
可惜的是……
“禀太后娘娘,王嫔娘娘是腹部受了重创,恕臣无能,这龙胎恐怕是、是保不住了!”
太后脑仁处嗡地一声,眼前有一瞬间的黑暗,差点没当场晕过去。
半晌才镇静下来,冷声问道:“王嫔呢?醒了没有?”
她眼中的寒意将太医都吓了一跳:“王、王嫔娘娘失血过多,许是要到明日才、才能苏醒。”
太后冷哼了一声:“她倒清闲!”她看向太医,语调压抑,“这孩子……可能看出是男是女?”
“这……”太医也有些为难,“月份还太小,臣也不敢确定。”实际上王嫔那一摔,送回慈宁宫的时候,她腹中的孩子就化作了一滩血水,饶是神仙下凡,也无济于事了。
太后闭了闭眼,略显颓意地摆了摆手,示意太医下去。
这是,有宫人来报:“禀太后娘娘,皇后和各宫的娘娘都在门口请见。”
太后倏然睁眼,冰冷的寒芒透着一股子戾气:“皇后来了?来的正好。”
一大群人浩浩荡荡地往慈宁宫去,被太后允许接见的就皇后一个,其余嫔妃也不觉得不公平,甚至还舒了口气,她们刚到门口有隐约听见王嫔这胎怕是不好了。
牵涉皇嗣的事情,还是交给皇后去烦恼吧。
乔虞随着人流散开,回宫的路上眉心微皱,若有所思。
夏槐见了轻声问道:“主子,您是在想王嫔的意外是否与皇后娘娘有关么?”
乔虞叹道:“看着情势,太后怕已经认定了。”
也是,非得有个人选,她也怀疑皇后。
可是皇后是怎么做到的呢?
夏槐安慰道:“反正着赏菊宴是皇后娘娘主办的,总不会牵连到咱们身上。”
乔虞笑着点了点头:“也是。”
面上释然,心头却难免留下了一道痕迹,皇后要真有那手段能在太后重重保护下使王嫔小产,那她以前可是小瞧她了。
慈宁宫中,
皇后遵照太后的命令进殿,见着她,福身问安:“妾给母后请安。”良久没听见太后叫起的声音,她一愣,随即面上带起恰到好处的恭敬,抬眸道,“王嫔一事,还请母后节哀,妾……”
话音未落,迎面而来的凌冽掌风将她的话尽数淹没了,“啪——”一声脆响,皇后怔忪在原地,手下意识抚上发麻的脸颊:“母、母后?”
她一时有些不敢置信,长这么大,闺阁之中她是备受宠爱的幼女,出嫁之后是高高在上的贵妃皇后,什么时候被人打过巴掌?
太后看着她的目光冰冷中透着恨意,漠然尖锐地仿若对面站着的是仇敌一般:“之前你生小九的时候,是不是哀家护着你?”
如狂风骤雨般的威慑气势扑面而来,皇后怒火还没点燃就被扑灭了,心头不可遏制地生起些许忐忑来:“母后我……”
“你只回答是,还是不是?”
“是、是。”
“再往前,元孝故去,澜儿在皇帝跟前哭诉不愿让你占了坤宁宫,是不是哀家为你说清?”
“……是。”
“当年元孝病重,皇帝有意另纳继后,是不是哀家力排众议,亲自说服元孝选你进宫?”
三句问话,一声比一声沉重,皇后渐渐慌了,“母后,您的大恩,妾一直记着,您……”
太后面色冷肃:“那么,你就是这样回报哀家的恩情的吗?”她目中满是失望,“媛儿才是个嫔位,就算她生下个皇子,能碍着你么?你就这样等不及,连哀家这点期望也容不得?”
太后字字戳中了她的心事,连番质问下来,皇后心虚之下更是乱了阵脚,只强撑着不肯承认:“母后您明鉴,王嫔小产之事妾绝对没有插手啊,算起来她还是妾的小辈,妾怎么会对她下这么重的手呢?”
太后不为所动,冷冷看了她一眼:“是么?”转而扬声唤道,“把人带进来。”
殿门拉开,从外头拖进来了个狼狈不堪,一看便是经过审讯的宫女,一松手,就瘫软在地上,连撑起来的力气都没有,要不是还有那点起伏,远远望去跟死了一般。
正是在王嫔身边为她出主意怎么收拾两位嬷嬷的宫女。
皇后想不到太后手段这样厉害,王嫔出事还没过去一个时辰,她就已经查处人来,还把这宫女折磨成这副模样。
“母、母后,妾不知道这宫女招了什么,但妾绝对没有对您不利的心,许是有外人,既害了王嫔的孩子,又借此离间了您和妾,您可千万不能中这一箭双雕的计啊。”
“皇后!”太后重重喝了一声,“你觉着,哀家若没有确认是你所为,会贸然问罪于你么?”
“哀家纵横深宫几十载,不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