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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重(1 / 3)

树欲静而风不止。

没过几天, 执行力比皇后更胜一筹的霍妃就拿着先前那名花房宫女亲人的踪迹上太宸宫求见皇帝去了。

宫妃本是不能跟外界随意通信的, 但像皇后和霍妃这样家世背景雄厚的, 家中身有诰命的长辈向宫里递帖子, 还能不允?

相比起来,贤妃就没有这样的底气了,故而落后了一步。

霍妃查出那名宫女原有一名兄长和两个妹妹, 加上双亲, 除了她在慎刑司中,其他人齐齐整整,尽数死在京郊外的庄子上。

再往深一查, 庄子是一位孟姓夫人的陪嫁,这位孟夫人恰巧又是宣昭仪母亲庶出姐妹的女儿,虽说一表三千里, 常年同住京城也不见有什么来往,但并不影响众人将嫌疑往宣昭仪身上靠。

好在皇后学会慎重了, 为了避免像上次那样出师未捷, 倒没有如霍妃的意直接把宣昭仪传过来问罪,而是将证物往皇上的御案上一方, 面上做出一副以君为天、凡是就由您做主的恭婉和顺,结果一回头就把风声透露了出去。

兵不血刃,皇后也是长进了不少啊。

当流出来的话传到她耳朵里, 乔虞略带讽意地感叹道。

夏槐很是愤愤不平:“主子,外头的谣言愈演愈烈,咱们不能让那些人这般污蔑你啊。”

乔虞轻笑道:“再等等。”

听她这么说, 夏槐到底按捺住了心头的冲动,又有些好奇:“主子,您在等什么?”

这个疑问一直持续到翌日,原本已经好转的十皇子不知怎么病情骤然恶化,长春宫连忙唤太医过来诊治,然而他这次病得更急,一天都没挨过去,匆匆闭上了眼,再没有睁开。

消息传过来,就连乔虞也不敢相信那人真敢下这么重的手,害死仇人的孩子是一回事,触犯皇帝的逆鳞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她是不想活了么?

乔虞尚在震惊之中,夏槐已然想得更远了:“主子,十皇子夭折……会不会又是他人拿来陷害您的罪名啊?”饶是她如何沉稳,眼下也慌了起来,杀害皇子,这罪名可不是闹着玩的,一个弄不好,九族都得赔进去。

乔虞恍然想起人家胆子这么大,是仗着有自己当替罪羊呢?

“你去给方得福传个口信。”她对夏槐说,“下下去的饵,让他可以提起来了。”

十皇子的离世,将宣昭仪推上了风口浪尖,配着从坤宁宫传出来的消息,任谁都猜测是宣昭仪毒害了十皇子。

要不是灵犀宫实在特殊,又拿捏不准帝后的态度,指不定有多少人过来试探或者干脆谴责宣昭仪的心狠手辣。

然而到了下午,一个背着包袱差点从皇宫西侧角门溜出去的宫女被守门的侍卫扣押了下来,原本以为是哪宫的小宫女忍受不了寂寞想要逃出宫去,没成想从这宫女的包袱中搜出的好几个男子拳头大小的金元宝,沉甸甸的,就是在手上放一会儿都觉得酸。

侍卫当即上报到了皇帝这儿,再一查这宫女的底细,吼,居然也是花房的小宫女,还是同先前指证宣昭仪的那名宫女在同屋住的,交情颇深。

理所当然的,这宫女最后也没逃开往慎刑司一游,在魏大公公兢兢业业的审问下,这个清瘦柔弱的小宫女苦苦熬过了十鞭,最终还是承受不住,招认了说是好心的主子知道她家中兄长不成器欠了外债,这才赏赐的钱财帮助她家中渡过难关的。

魏公公高冷地哼了声,一个字都不相信,欠多少债要这么大的金元宝去填?是她兄长魅力太大还是庄家钱太多、甘心借给个穷小子挥霍?

一抬手,又是十鞭打下去。

如此翻而复始,这名宫女的背景也查了出来,她名叫苒儿,原是伺候先帝卫太妃的,后来卫太妃亡故,这宫女就被内宫局分配到了花房做事,因着在宫中待得久,资历深,来往的宫女太监都唤她一声姑姑。

但实际上苒儿年纪并不大,满打满算也就十九岁,按着宫规,六年后才能出宫。偏偏宫外青梅竹马的心上人来信,说家里头给他下了最后通牒,要他必须在今年内成婚。

她知道后就急了,恰巧有位主子让她办点事,保证不会有危险,又能帮她提早出宫,苒儿忙不迭地应承下来,却没想到这一步踏出去,转眼就跟谋害皇子的大案牵扯上了。

事实证明,只要不涉及爱情,凭着苒儿在后宫中多年的经验,凡是还讲究个谨慎,她招认说尽管不知道指使她的人是谁,却暗中留下了那位主子经她的手、传给那位向十皇子下毒的宫女的纸条。

就那么两张,还是苒儿偷偷捡起烧了一半的碎片,小心翼翼地拼凑好的。

魏十全将找出来的东西呈上去,慢悠悠地从昏暗寂冷的慎刑司里出来,呈给皇上过目后,才继续查下去。

皇帝看了那些搜出来的纸条一眼,随后就交给了皇后过目,同上回借笔迹指认了宣昭仪一样,皇后敏锐地察觉到这些青竹纹路的纸面,与去年柳州进贡的鸾青纸一般无二。

她嫌弃这类纸薄,内宫局献上来的时候随手赏赐了下去。

其中就包括了在佛堂中抄经念佛的安修仪,她原先住在听竹楼中,爱竹之名人所尽知,那时候还没出三皇子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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