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慈母仁心,妾敬佩不已。”
没成想有一日还能在她口中听着恭维的话,皇后略带诧异地看了她一眼:“简贵妃又何尝不是将四公主视作掌上明珠,关怀备至?”
从来都是针尖对麦芒的两方忽然就育儿经亲切交流起来,气氛甚是其乐融融,将一众旁观者看得是目瞪口呆。
乔虞微眯了眯眼,简贵妃还是那般明艳逼人,气势不减,一点不像是被磨平了脾性之后才和颜悦色,再看皇后不经意把手放在小腹上的动作,对简贵妃突然的亲近也怀有防备。
啧,这出戏她可越来越期待了。
然而乔虞想着隔岸观火,却没想着这火还能烧到她自己身上来。
她刚从坤宁宫出来,坐撵行至一半,就见简贵妃的轿撵从她一侧穿过,在两人交错之际,简贵妃忽而掀开轿帘儿一角,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轻声撂下一句:“若想知道万寿节那日是谁要害你们母子,午后到瑶华宫来。”话音一落,帘角轻飘飘地落下去,将她全然挡住了。
乔虞一愣,面露狐疑,那日的所谓“意外”,有皇后的手笔她早就猜到了,但另外有谁跟她共谋却始终猜不透,跟乔虞有仇的人多了,能说服皇后往自己头上泼脏水的人可没几个。
她思忖半晌,还是决定往瑶华宫一趟。
简贵妃仿佛是预料到她一定会来,见着她的时候,没流露出半点惊或喜的神色,勾唇一笑:“宣昭仪坐吧。”
旁边只有宫女端上茶,乔虞自然地接过来,用茶盖轻轻拨开茶叶,低头抿了一口。
简贵妃看着她的目光蕴含了些许复杂,灼灼的美眸显出几分深沉:“本宫没想到,短短几月,你便从乔容华升至了宣昭仪,还平安生下了个皇子。”她顺了顺宽大的袖摆,似笑非笑地看过来,“往日倒是本宫小瞧你了。”
乔虞莞尔笑道:“娘娘是过于看得起妾了。”之前简贵妃的算计有几回是冲着她来的,她可都一一记着呢。
也不知是不是听出了她言外之意,简贵妃低低笑了几声,再抬头,眉目间折射出一簇簇冷光:“宣昭仪,本宫也懒得同你拐弯抹角,只问你一句,皇后企图谋害你和八皇子,你对她就没有半点报复之心吗?”
乔虞垂眸,避过她的锋芒,自若道:“贵妃娘娘怎知是皇后娘娘要害妾?妾以为,”她笑了笑,“自柳贵嫔一事,您应当不会再轻易派出人去探查了。”
简贵妃美眸一凛:“你是在嘲笑本宫?”
“妾不敢,”乔虞坦然地看过去,“妾身单力薄,不比您有所依仗,因而不敢随便介入后宫争斗,还请您谅解。”
简贵妃定定看了她许久,嗤笑一声:“宣昭仪也太谦虚了,你这般受皇上宠爱,还有谁比你更有依仗?”冷声冷调中藏不住酸溜溜的妒意。
乔虞柔声道:“皇上以往对娘娘宠爱较妾更甚,圣宠能不能靠得住,您应是比妾更清楚才是。”
简贵妃神色一顿,面上戾气骤然消散,敛眸叹道:“罢了,本宫是从哪里得知皇后要害你的不便直言,但你放心,眼下本宫的敌人只有皇后一人,只要你能相助,本宫同你旧日恩怨就一概抹平,既往不咎。”
乔虞目色温和地看着她,良久,忽而出声问:“或许,是安修仪娘娘跟您说的么?”
简贵妃一怔,眉头微蹙:“你为什么突然提及安修仪?”
“因为,”乔虞抿唇笑道,“妾怀疑,皇后之所以对妾下手,极有可能是安修仪在背后推波助澜。”
简贵妃疑惑地问她:“你跟安修仪还有什么仇怨不成?”
乔虞反问:“这宫里头,难道得先结仇才会去算计别人么?”
简贵妃一噎,若是其他人,为名为利,为宠爱为子嗣,什么都可以成为害人的诱因,可安修仪既不得宠,也没有要争宠的意思,安安分分地呆在清冷的佛堂吃斋念佛,半步不离,连三皇子那儿都鲜少去管,怎么看都不像是会妒忌宣昭仪圣宠而千方百计去谋害她的人。
乔虞继而说:“贵妃娘娘不妨细想,皇后若想暗害一个受宠有孕的妃嫔,定然是小心再小心,有一丝漏洞被人抓住了把柄,便是贤名尽毁,后患无穷。皇后的手段势力您再清楚不过,她小心翼翼瞒着的秘密安修仪却能知晓。”
“安修仪如果真是明面上那般坦荡无私,哪来这么厉害的消息探听渠道?”
简贵妃沉吟片刻:“你是说,安修仪也想对付皇后,所以才想方设法将本宫拉到同一条船上?”
不是,您高扬的尾音是怎么回事?安修仪明明是在利用你,怎么?还激动自己有了个厉害的帮手?
乔虞心头泛起些许无奈,皇后和简贵妃可真是对老冤家,只要能把对方拉下台,与虎谋皮都不顾了。
“万一,安修仪算计的不是皇后娘娘,而是您呢?”
作者有话要说: 唔……灵感枯竭中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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