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旧日交情,我也不愿同你生疏起来。”
她挪动着身子,同她坐近来些,放低了声音,道:“你我虽没有交心交底,但心里都知道对方来路,看在‘老乡’的情谊上,我求你帮我一回。”
乔虞问她:“帮你什么?”
许知薇敛目,清丽的眉眼间显出几分黯然失落:“你比我聪慧,自然能看清我现在的处境。”她苦笑着说,“自简贵妃一朝失势,皇后更不愿放过我,落井下石,赶尽杀绝,我是真的没有后路可退了。”
她倏然攥住乔虞的手,殷切地恳求道:“或许……”她动了动唇,“前世”两字只作出了口型,已然足够对方看明白了,“我是针对过你,但你也反击了,我为我的过错付出了代价。如今这陌生的地方,只有咱们二人相依为命,既如此,多去的恩怨为何不能一笔勾销呢?”
乔虞沉默地看着她,只要她说完,才缓缓出声道:“你想要我怎么帮你?”
“把我引荐给皇上。”许知薇字音决然道,“反正你现在怀着身孕,就算他时常来看你,也不会在你这儿歇下。肥水不流外人田,你便宜别人,还不如顺手帮帮我,把我从这场泥潭险境中拉出来,你放心,但凡我有一丝复宠的机会,都不会忘记你的雪中送炭。”她紧紧盯着乔虞,眼中满是期盼,“这对你来说,不过是举手之劳,不是么?”
乔虞凝眉打量着她的神色,忽然嗤笑一声:“怎么?我瞧着很像老鸨么?”
“什、什么?”许知薇愣住了。
乔虞垂眸落在两人交缠的手上,慢慢将自己的手抽了出来,用帕子擦了擦,轻笑道:“我倒也是佩服你,若是旁人也就罢了,你是接受过那些所谓现代文明教育的,是怎样的心态促使你说出这样一番话来?况且,”她纤长如玉的手指挑了下许知薇的下巴,好奇道,“你不是最自傲你那一手御男之术嘛?多少有权有势的男人为你心折,眼下怎么甘心受这‘嗟来之食’了?”
“你不如扪心自问一下,”她笑语盈盈,“若是你将皇帝握在手心了,你舍得把他让给别人么?”
许知薇脸色一阵青一阵白,说出的话都带着咬牙切齿的意味:“你以为自己是什么货色?什么握在手心,你别自以为是了,在他眼里,你也不过是个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婊/子而已。”她冷笑一声,“人家可不是受你愚弄的什么傻白甜富二代,你还把自己当真爱了?”
乔虞唇角的弧度缓缓拉平,滢滢水眸仿若一瞬间寒风过境,一寸寸结起了冰,显出彻骨的冷意来,许知薇舒出心头的愤懑之气,冲动过后,迎着她的目光,身子蓦地僵硬起来,感觉身上汗毛都竖起来了。
正以为她要一巴掌甩过来的时候,却见乔虞忽而一笑,冷冽的面容如春华初绽,雪地寒天下暖风簇簇,百花盛开,竞相争艳,一片美艳生机。
前后反差之大,饶是许知薇也惊艳了一瞬,“你、你什么意思?”
“原来是他啊。”乔虞轻描淡写地说着。
“谁?”
“你还念着的那个富二代啊。”她唇畔笑意更深,目色熠熠,仿若看好戏般看着她,“我记得仿佛是姓……”她蹙眉,眉眼浮现出几缕无辜,“呀,忘了。”
“你!”许知薇哪看不出她这是在有意戏耍她,又惊又怒。
“好了,急什么?我又不会把你的秘密说出去。”乔虞悠悠然起身,居高临下,笑着拍了拍她的脸颊,“真是抱歉了,虽然你很生气,但他们喜欢的都是我啊。”
“不管是你的心上人,还是现在的皇帝。”乔虞故作苦恼地眨了眨眼,“唉,怪不得你这么讨厌我呢,可是感情这种事没办法勉强的呀,就是我让给你了,这心也不会跑到你身上去,到头来还是一场空,那就太可怜了,你说是不是?”
“乔虞!”许知薇怒急,忽地站起来,她不一定多在乎那两个男人,但却最是忌讳听见在旁人眼中,她追逐的爱人却倾心于乔虞,这简直是从根本上否认了她的魅力和手段,更别说还是从乔虞本人口中听见这样的话,“你……”
乔虞骤然正色,沉声喝道:“坐下!”双手放在她肩上强硬将她按了下去,对上她怒气灼灼的双眼,粲然笑开:“你比我高,我不喜欢有人俯视着我,孕妇最大嘛,你能理解的,对么?”
而后也不管她作何反应,自顾自的转身离去,漫不经心地摆了摆手:“我要去睡午觉了,你爱待多久就待多久吧,恕不招待了,许美人~”
款步走出井亭,乔虞听着后头依稀传来的清脆破裂声,心疼地叹了一声:“可惜我那套茶具了。”
井边凉快一些,她夏天最喜欢在那边乘凉,一应常用的物什,例如茶具点心之类的,也都备了一份。
见她出来,夏槐和南书忙迎上来,她们也听见了许知薇摔东西的声音,担忧地将乔虞上下扫视了一遍:“主子,您没事吧?”
乔虞笑道:“有事的是许美人,可不是我。”
南书拧眉不悦道:“许美人也太放肆了,居然敢在您面前发脾气,也不怕惊着了龙胎,奴婢非得要好好同她辩一辩不可?”说着就怒气冲冲地往里头走去。
被乔虞伸手拦了下来:“你什么时候学的跟南竹一般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