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容华腹中的胎儿,只希望她也能尝尝妾这般苦楚。”
皇后蹙眉:“乔容华颇受盛宠,你要让皇上将她的孩子交给他人抚养,谈何容易?”
大约皇上自己生母早亡,自幼也是交给他人抚养,因而如今宫中,只要位分足够,孩子都是养在生母膝下的。
夏芳仪不施粉黛,略显寡淡的五官在欺霜赛雪的肌肤衬托下,反倒像是玉质的人儿,不染一丝尘灰。她倾身上前,悄声地皇后耳畔将既定的计划和盘托出。
她了解皇后的性子,向来喜欢掌控一切,若她说不出个所以然来,皇后只会觉得她故弄玄虚,暗中有鬼。
皇后面上的阴云一点点散开,再看夏芳仪的视线中,深意又隐隐透着几分复杂:“什么时候?”
夏芳仪只道:“六皇子的周岁就快到了。”
皇后一愣,奇怪道:“中秋宴不是更早么?”她皱眉,“你不是想连带着对付贤妃吧?”想想又觉得不可能,贤妃对夏芳仪这个庶妹称得上仁至义尽,再说她们位分差那么远,她就是谋划着取而代之,也太早了。
夏芳仪笑了笑:“中秋家宴上还有各位宗室亲属,闹大了,恐对娘娘您不利。”
也是,后宫争斗要闹到外头去,帝后的面子都不好看。
皇后沉吟片刻,淡淡出声:“今日这番谈话,本宫只当不知道,你要做什么都是你的主意。”
“本宫不会帮你,若是事发,更不会替你求情。”她直直看向夏芳仪,目光中带了几分凌冽的迫力,“明白么?”
夏芳仪起身顿首:“妾明白,妾在此诚谢皇后娘娘的谅解。”
皇后摆了摆手,“你先回去吧。”
“妾告退。”
夏芳仪走后,林嬷嬷忧虑道:“主子,夏芳仪此人狡诈,拿捏不定,虽说是针对乔容华,就怕暗里还另有手段,信不得啊。”
就跟她跟简贵妃说要对付柳贵嫔,顺手把乔容华带上了一样。
皇后却打了坐观虎斗的心思,笑道:“管她害得是谁,只要本宫不直接插手,她难道还能反咬本宫一口不成?”她眼底泛起了冷意,“反正后宫里头,本宫瞧着一个个都碍眼,就由着她做,也好让本宫见识见识,这位夏芳仪究竟有多大的能耐。”
在回长春宫的路上,弥心耐不住好奇,小声询问夏芳仪为何非要靠拢皇后娘娘。
“主子,咱们之前从未与这些高位嫔妃有过交集啊?”弥心忧心不解,先是简贵妃,又是皇后,主子行事与之前的低调沉稳截然不同。
夏芳仪目视前方,唇角微微勾起,语意轻淡:“乔容华教会了我一个道理,破而后立,有时候行事大胆些,说不定还有意外收获。”她幽幽叹了一声,却不显得怅然,反倒含了些许笑意,“她是个聪明人。”
弥心沉默了下来,只安静地搀扶着她,并未说话。
……
乔虞这边,因她有孕的关系,灵犀宫的整体待遇比之前提了一倍不止,人人都知道乔容华颇受盛宠,愈加不敢得罪,送来的份例中都暗暗添了一层。
南竹收拾的时候发现,跟乔虞禀告了,乔虞便让她算成金银裸子,放在荷包里一一送回去,只说是赏赐。
这宫里头,谁得人情都不该随便欠,就怕日后还不起。
自从乔虞想开了之后,该吃吃该喝喝,也不知是不是肚子里的孩子真懂她心思,除了偶尔的头晕目眩,懒得动弹,她并没有某些孕妇出现的症状。
也可能是现在月份还小的关系。
就是经她上回这么一说,皇帝还真上心起来,强硬地限制了灵犀宫用冰的分量,之前丢掉的书法也让她又学起来,甚至兴致勃勃地打算教她下棋,说是治治她的不开窍,免得带连了孩子。
身旁的人还都挺开心,觉得皇帝日日来灵犀宫是对主子的眷恋宠爱,乔虞却是有苦说不出,她是真不喜欢这黑白棋子,看得眼睛都花了,又不好挫伤皇帝好为人师的兴趣,她还打算让他回头教导孩子呢,只能硬着头皮学。
几天下来,也不知是怀孕的原因,还是用脑过度,她头发掉了好几把,吓得乔虞平日连发髻都不扎了,就这么梳上去几束,挽成简单的圆髻,大多数墨发都慵懒顺畅地披散在肩后,用一条单色发带松松绑起来,黑压压的乌发倒衬得她脸越加小了。
皇帝头回看她这样还以为她病了,身子有什么不好,当下就黑了脸,还是乔虞拉着他细细解释,才松缓下来,颇为新鲜地打量了她一会儿,笑言道也唯有她能以这样不规矩的仪态面圣了。
乔虞闻言来了劲,缠着他也将束发放了下来,皇帝争不过她,便默许了。
乔虞把人都打发了出去,让他背对着自己靠在榻上,轻轻解开了他头上的束发,皇帝的发质既黑又硬,却格外好梳,未加发油,顺手梳下来,只有尾部有一丝打结的迹象。乔虞前世混迹在剧组中,刚开始什么没做过,便是她自己的妆发很多时候都是自己弄得,人手不够是一个原因,主要没人比她自己更了解自己的优势在哪。
乔虞令夏槐送了盆温水来,用梳篦沾了水,轻缓地从头柔柔梳到尾,密齿在头上划过,微微添了几丝力道,落在头皮上头,牵起一阵酥麻的快意,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