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共饮(1 / 3)

夏芳仪有宠有子, 完全没必要冒险同简贵妃掺和到一起,连入宫没多久的乔虞都能看出其冲动起来不管不顾的性子, 没道理夏芳仪不知道。

大多数人的行为,本质上都是从对自己利益权衡出发。

陷害一个乔韫, 不是什么大事, 但其背后牵连的是皇后,乔虞十分怀疑, 区区一个自己,足够令手握一把好牌的夏芳仪这般豁的出去么?

思绪一转, 乔虞忽而想明白了, 或许, 她只是顺带的, 柳贵嫔才是主要目标。只是她如何也想不通柳贵嫔是怎么得罪的夏芳仪,难道她们二人还有些不为人知的往事?

在那日送走皇帝后, 乔虞便托人送了些东西去怡景宫,她与乔韫是同父姐妹,便是来往亲近些, 只要她有一日宠爱, 别人也只能说她重情重义。

而除了送过去的几匣子, 乔虞暗暗吩咐了南书, 让她带话给柳贵嫔。这敏感的时候, 还是别写书信平白给人留把柄了。

事故发生的时候,夏芳仪都没有动手,作为当事人的柳贵嫔再清楚不过了, 然而不论是皇上,还是皇后,听着她控诉夏芳仪的时候,看着她的目光冷漠而疏远,仿佛面对着的是神志不清的疯婆子,一个字都懒得听进去,久而久之,柳贵嫔也泄了气,日日对镜梳妆,木愣愣地盯着镜中自己面上的疤痕泪流不止,一双凤眸红肿的几乎看不出来往日媚波流传的风采。

因而乍然听乔容华派人来问知不知道夏芳仪为何要害自己,柳贵嫔略微恢复了点神智,继而嗤笑不止,笑着笑着声音都沙哑起来,微不可闻。

她一点也不在乎乔容华的意图,是真想帮她伸冤,还是落井下石来套话的,满满的怨恨从她心底倾泻而出,几乎要将她作为人类的理智全数吞没。

柳贵嫔慢慢凑近紧闭的殿门,脸贴在上头,用极轻地声音道:“因为……本宫知道夏芳仪的秘密啊。”她痴痴笑起来,一听还真有些疯子的意思,南书吓了一跳,重重掐了自己一把才按捺住逃跑的冲动,“是、是什么秘密?”

“是啊,这就是问题啊。”柳贵嫔声音轻渺中透着几分幽冷,“你想知道?”

南书还未问答,就听她冷冷道:“那就去问安修仪吧,她什么都知道。”

随后,不管南书如何唤她,柳贵嫔再也没发出一丝声音,她只能装着着一头雾水,茫然地回到灵犀宫,一字一句告诉了乔虞。

乔虞才恍然忆起这么个人物来,安修仪,她还真是什么都知道。想来柳贵嫔之前为安修仪背了不少锅,不知道哪一口就被夏芳仪记在了心里,误以为柳贵嫔知晓了她什么秘密。

可就是她再好奇,也不能直接去问安修仪,在弄不清楚底细之前,这两人她一个也不想招惹。

理所当然的,她就想到了皇后。

这后宫里头行事,再也没人比她更方便了。

乔虞有意等了几月,眼瞧着皇后被简贵妃压制得都快在沉默中爆发了,她才主动上门,以她心头的不甘愤恨为饵,一步步拉近了两人的距离,令皇后不自觉的将自己视作同一立场上的人,才能放松戒心,认真思考起这个建议的可行性。

果不其然,皇后并未直接回绝她,只说再考虑考虑,让乔虞先回去。

乔虞恭顺地起身告退,心下暗定。

皇后再贤良大方,也不可能接受自己统治下的妃嫔对自己有欺瞒之心,况且还是个受宠有子的妃子,哪怕没这回事,皇后大概也是十分希望能找着机会将她打压下去。

……

随后皇后是如同跟安修仪通气的,乔虞便不再插手了,她跟许知薇不同,不是她有心运作几番就能阻止安修仪晋位的,倒不如谋定后动,见招拆招。

待她脚踝的伤彻底好全,外头的春意已经散的差不多了,一日较一日热起来,令乔虞越发不爱动弹。

夏槐婉言劝她,既然身子康健了,就应当早日想法子见皇上一面才是。

乔虞想想也是,再过半月就是夏至,回头她这儿能分到多少冰块,本质上还是得看皇帝的眼色。她思索了片刻,亲手写了封书信让夏槐送过去。

暗纹花笺上只有两行墨迹——

欲把相思说似谁,浅情人不知。

经过近一年的练字,她的笔迹还是逃不脱圆弧的线条显露出来的幼稚,因而这片入骨相思、情深意长的词文骤然来看仿佛是少女撒娇嗔怪一般:要是见不到你,我同谁去诉说着镂骨铭心的相思之苦呢?

这一番情愁落在不解风情的皇帝眼中,联想到乔虞平日里无理也能辩出三分的性子,觉得她这是明晃晃地在埋怨他为何不来看自己。

他倒不是故意忘了她,只是最近前朝事忙,后宫又闹了好几场风波,令皇帝颇觉无趣,懒怠去管,这几月大多都是歇在太宸宫的,因而也忽略了安静养伤的乔虞。

如今见夏槐捧着熟悉的字呈上来,脑海中自然便浮现除了两人相处的嬉闹趣致来。

所以说人心都是偏的。他久不进后宫,太宸宫天天能收到十几份汤水补品,碗碗都是养尊处优的嫔妃们亲手熬制,凝结了多少入骨情思,放在皇帝眼中却只觉得她们汲汲营营,指不定就拿着膳房的成品借花献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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