襦裙的。大周的女装款式多是外裳内裙,虽然没有说一定要把自己包的严严实实,可类似于袒领襦裙的样式,却也不是每个人都能接受的。
但这宫里的夏天没那么容易过,先不说她自上次中毒之后,齐太医叮嘱了好几次不让她近凉受寒,就是她不在乎这些,宫中的冰块也是按份例取的。
去年她初来乍到,不敢逾矩,把所有供应的冰块都留在了晚上睡觉的时候用,时不时去御膳房要些冰镇的甜羹,这才能安稳渡过去。今年她无论如何得想法子做些轻便点的外衣,偶尔出去逛一趟也不至于香汗淋漓地回来。
幸好如今司制房还卖她面子,南书将布料和图纸送过去,不过三日便做好了送过来,乔虞特让她们好好瞧着学习学习,现下她选的还是尽量保守的款式,免得落人口舌,以后要是还想改进,最好还是让身边的人做,方便又安全。
前脚夏槐刚拿了那叠画纸去太宸宫,后脚乔虞边让南书和南竹帮她把新做的对襟襦裙换上了。
襦裙的裙身是以嫩黄色绣暗藤纹路的云锦为底,外头添了一层掐金丝的绫纱,配上月白五色簟文裙腰,纤长的束带柔柔垂落,行动间飘然轻舞,透着一丝灵动自然。
上襦为对襟式,以水色锦衣为底,罩以青色绡縠,微一抬手便牵起阵阵涟漪,真像是水做的一般。
南竹和南书见她换上,皆是目不转睛,眼中满是惊艳。
南书回过神来,拧眉道:“主子,您这样穿着不会受凉吧?”她视线游移在她露出来的精致白皙的锁骨上,十分担忧。
乔虞满意地打量着自己这一身,闻言调侃道:“女人为了美丽,是可以忽略温度的。”她兴冲冲地拎起裙摆,布料柔软顺滑,几乎要从她手心里溜走,“走,咱们去院子里。”
她记得灵犀宫有一处井亭,早早便让人打理了出来,虽说不可能平白变出一颗梅子树来,但好歹有年代久远的大树,转瞬就是初春,上头的枝叶已经颇为郁郁葱葱了。
皇帝来的比她预想的还要早些,乔虞坐在树下的秋千上荡着,只听身后传来鞋子落在叶子上窸窸窣窣的声响,她便知道是皇上来了。她眼珠一转,暗自估算着距离,等到差不多的时候故意回身大叫了一声:“哈!”
谁知道皇帝一点没被惊倒的迹象,深邃黝黑的眼眸盛着柔软的笑意,饱含深意的目光,其中暗藏的侵略性只隐隐露出冰山一角,却已十分慑人,绕着乔虞都禁受不住,下意识地避开,佯作羞涩低下了头:“皇上,你怎么过来了呀?”
“难道不是虞儿引着朕来的么?”皇帝微挑着眉,当即戳穿了她的小心思,“难不成是朕误会了?”
乔虞眨了眨眼:“皇上,您看完了我送给您的寿礼了么?”
皇帝奇道:“这就是你送给朕的贺礼?”
“看来您是没看完了。”乔虞望着他说,“我明明在最后一页写了祝福您的话。”
这下反倒是皇帝莫名有丝窘迫了,清了清嗓子,正想说什么挽回一下,却见方才还拉拢着小脸看不出情绪的少女骤然绽放出了灿烂的笑颜,喜滋滋地跑过来,十分热情的抱住了他。
“所以您是只看了一点,就急着想来见我了,对嘛?”清脆悦耳的声音如银铃一般,她亲昵地依偎在他怀中,连那好听地笑声都仿佛要传到他心里去似的。
原本的一丝窘促立马升至了五分,哪怕知道张忠是个惯会看眼色的奴才,见此场景定第一时间将人肃清了,但到底是在室外,光天化日的,这般相依相偎不成体统。
他敛目正色,轻咳了几声,低低开口道:“你先站好了。”
乔虞有些不舍:“必须么?”
皇帝肯定地点了点头:“必须。”
“我要是不依,您会生气么?”
“……”皇帝一噎,不知如何回答。
乔虞再接再厉地问道:“您要生气了,会惩罚我么?”
“当然会。”
“怎么罚?会打我板子么?”
皇帝气乐了:“朕什么时候打过嫔妃的板子?”
“那您罚吧。”乔虞认真地舒了一口气:“只要不打板子,您随意。”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真是艰难的一天……唉TT
不管怎么样,过去了就好~
希望明天不要下雨了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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