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京墨叹口气,看着窗外幽幽说道:“其实我听我娘说,她一开始跟我爹的感情还是很好的,就是后来有了翁姨娘才变的。但是我爹喝醉了又说是我娘越来越强势,他觉得很厌烦,翁姨娘温柔和善让他觉得舒心。我爹自己还挺委屈的,他又没有宠妾灭妻,翁姨娘虽然得宠,但是他也没纵着她挑衅我娘。”
苏辛夷幽幽的看着她,“你怎么知道这么多?”
她才不信三伯会在女儿面前说这些,哪家当爹的会跟女儿说自己房里的事情?
苏京墨理直气壮的说道:“他们俩吵架的时候,我在窗下听到的,怎么了?”
听墙角还这么理直气壮的,也是头一个。
苏辛夷也不知道怎么劝,她自己上辈子嫁人后过得更惨,实在是没有经验参照。
苏京墨显然也没指望六妹妹说出什么有经验的真理来,自顾自的说道:“其实我也不太讨厌翁姨娘,她是我爹当年随军出征归来时救下的,那时候她出门游玩遇上山匪,若不是我爹救了她,就得给人做压寨夫人去了。好歹也是上靖翁家的女儿,出了这样的事情,想要嫁个好人家是不可能了,她自己愿意给我爹做妾,翁家顺水推舟也就答应了。”
苏辛夷进了国公府就没见过翁姨娘,低调的很,平常很少出来露面,她上辈子见过她一回,不过那也是很久后的事情了。
翁姨娘将苏希仙嫁回了娘家,结果苏希仙在翁家的日子过得极不好,闹腾着回娘家,那时的老太爷已经过世,太夫人身体不好卧床养病,而且苏翼在御林军被罗绍登处处针对,大哥的性子本就老实本分,大伯也不是个圆滑能言的人,陛下虽然对齐国公府还有些情分,但是面对提不起来的齐国公也没多少兴趣。
齐国公府江河日下,各房之间也是摩擦不断,苏辛夷在平靖郡王府日子艰难,而且因为他的缘故苏翼的前程被毁,大夫人对她厌恶至极。
翁姨娘因为自己执意将女儿嫁回娘家本是为她好,结果反倒是坑了女儿,苏辛夷见她时翁姨娘甚至比三夫人还显老态。
那些年的齐国公府当真是暮气沉沉,正如别人所言,苏四爷之后齐国公府如日落西山,辉煌不再。
苏京墨看着苏辛夷在发呆,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小六,你在想什么?”
苏辛夷猛地回过神来,从那些泥潭一般的思绪中抽身,看着苏京墨说道:“四姐,我们以后都会好的,会越来越好。”
苏京墨一愣,随即笑了,“小六,我们当然会更好,我爹现在跟我娘的关系因为我哥缓和了很多,我也觉得会越来越好。”
只要她娘不再整天咒骂翁姨娘,怨天怨地怨她爹,她就觉得日子好过的很。
苏辛夷就笑了,是的,她不会再让自己重复老路,不会再有平靖郡王妃拿着自己父亲的声望给商君衍铺路的事情,属于齐国公府的荣耀不会再被人抢走。属于他大哥的前程,也不会再被平靖郡王妃算计走,他们一家会越来越好。
“我们也给大姐准备点礼物吧。”苏京墨笑着说道,“大姐的婚事要是真的定下来,我娘说得在淮宁出嫁,我们肯定去不了的。”
苏白薇再嫁的事情要低调,毕竟秦国公府已经被夺爵,史家的人现在日子不好过,若是他们府上大张旗鼓的给苏白薇送嫁,外头的人不知道会说什么闲话。
为了以后的日子能好过一些,肯定会悄悄地将大姐嫁出去,在京城不会声张,在淮宁也不会大办。
至于娶亲时解经略那边会不会大办婚宴,这就不是他们家会管的。
“当然要准备,咱们跟三姐还有五姐一起商量下,大伯母她们南下的时候,让二伯母替我们收着,事情要是成了二伯母再拿出来给大姐便是。”
“我看行。”
俩人说做就做抬脚就去找苏朝颜还有苏希仙了,姐妹四个凑在一起嘀咕一番,然后换了衣裳上了街。
另一边大夫人准备南下,苏翼不得空无法护送,上次苏祁跟着跑了一趟,学业耽搁不少正在补功课,齐国公为了不让人知道女儿这么快再嫁的事情,也不会跟着一起去。
苏北受了伤不良于行,于是苏雎与苏滁这次告了假跟着大夫人南下。
一行人悄无声息的出了京城,苏辛夷的日子又变得安稳起来,这次穆邢也回来了,她就让穆邢与展桥还有曹清一起练田早跟包大同。
偶尔她也会换上胡服与他们一起过过招,日子过得轻松自在又悠闲。
而此时,朝堂上因为盐引案闹得正凶。
晏君初站在众臣前,对着陛下回奏,“前任盐政陆相儒曾以两江人口迅增,食盐紧缺为由,上书请陛下向两江增发盐引以用于民。陛下宽待百姓,不忍他们无盐可食于是准奏增发盐引。然而陆相儒不思回报陛下圣恩,反而中饱私囊,甚至更加猖狂自作主张把明年的盐引提前发给盐商,寅吃卯粮,罪大恶极。李纪上任后,不仅不揭穿陆相儒所为,反而与其狼狈为奸,继续行此道获取重礼。除此之外,还私下收受盐商贿赂,田宅、字画、古董数不胜数。盐商马汝德于历年提引一案获利丰厚,将官帑视为己资,不仅勾结李纪,还试图将其女送给前秦国公之子史仲谦做贵妾,以百万嫁妆为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