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丽觉得好笑,“你什么灵魂?”
小玲说:“我的灵魂他不懂,他的灵魂我不想懂。”
振民抢白,“她就是懒,不想洗衣服做饭,到现在也不会烧饭。”
小玲谴责,“听到了没有,这完全是对现代女性的剥削。我接受不了。”
三姐家艺听到这,忽然插话,“不想做请个保姆嘛。”
何不食肉糜。家丽瞪了家艺一眼。
老五哪有钱请保姆。
家丽劝:“老五,振民,当初你们要结婚,两家人都不同意,你们拼死拼活还是结了。现在你们要离婚,两家还是不同意,你们又要拼死拼活离?把婚姻当什么了?把家里长辈当什么了?”
小玲着急,“姐,你怎么就不明白,不是我想离,是实在过不下去!”振民听了,脸红一阵白一阵。
家丽走到振民跟前,问:“振民,你说实话,有没有做对不起老五的事情?”
振民支吾不言。秋芳说:“老三,说实话。”
振民道:“有一点。”招了。
小玲哼了一声,“听到了吧!听到了吧!有一点,一点,真新鲜,什么叫一点。”
美心喝道:“老五!不许得寸进尺!”
小玲缩着脖子,像鹌鹑。
老太太慢慢起身,让美心扶着进屋。她不想听了。刘妈连忙也跟上,一直没说话的她这时候才叨咕着,“老太太,千万别生气,不值当。真的,不值当的……”
客厅留给更年轻的人。红尘俗世,属于他们。到了这个年纪,看人生,总是显得滑稽。后院,美心问刘妈秋林这次回来待几天。
刘妈喜不自禁,“说可能这就算回国了,不走了,人才引进。”
待老太太和美心、刘妈离开。家艺才对秋芳说:“秋芳姐,你看,小两口的确有问题,不愿意在一块过,而且现在离婚证都扯了,法律上,已经不是夫妻,再硬捏吧,也是两张皮,要不我看,还是尊重当事人的意思。”
振民斜着眼看家艺,不吭声。小玲不着调,笑呵呵地,“对对对,谁离了谁不能活。”
家丽看不惯她这二百五样子,拍了她一下,“老五,别说了!”
小玲赶紧闭嘴。
家丽对秋芳,好声好气,“秋芳,你看怎么办?咱们这两家真是,一辈子的朋友,半辈子的亲家,什么都好说。”
还未待秋芳说话,小玲就跳出来说:“我什么都不要!都给你们!我就带洋洋走。”
“不行!”关键问题上,振民也拿出男子汉气概,“洋洋姓汤!跟你一个姓刘的走什么?!”
小玲抢白,“我是不是他妈?!都什么年代了,还姓这个姓那个,女人不是人?女人不顶半边天?!我去国务院告你!”
家艺听了发笑,提醒,“老五,国务院不管这些事。”
“哪管我去哪告!”小玲发狠。
秋芳拦在头里,对小玲,“老五,这带孩子可是一辈子的责任,你带走,你就要负全责,振民只能负责生活费,老实说,我没想到你这么坚决,离婚女人迟早还要再婚的,带着孩子,难度很大。男人就不一样了。就算振民不养,我们汤家也会养。”
家丽暗暗感叹,秋芳跟她想到一块去了。离婚女人想要再婚,带孩子是一大弊病。可在这个节骨眼上,小玲迷到哪是哪,话都说出来了,估计怎么也不肯放弃孩子。家丽听秋芳说话觉得有一点疙疙瘩瘩。张秋芳张口闭口我们汤家,我们汤家。也只有到这一刻,何家丽才意识到她和秋芳的不同。秋芳已经彻彻底底融入汤家,生是汤家人,死是汤家鬼。没跑儿。而她,无论什么时候,也不会在别人面前说,我们张家。张建国光杆司令,就那么一个独人。所以家丽觉得自己永远属于何家。
想到这儿,家丽提醒小玲,“老五,你真想好了?”
小玲不假思索,“想好了,我净身出户,只要孩子。”
家艺替她着急,“嗳,老五,你又不是过错方,凭什么你净身出户,谁犯错谁出户,不行不行,这个不能犯糊涂。”
秋芳大声,一锤定音,“好!就按照老五的提议来,男方负责每个月给生活费,孩子归女方,但男方有权利每个星期去看孩子至少一次,最多不超过三次,女方愿意放弃婚姻期间来两人的共同财产,所谓净身出户,男女双方各自的存款,依旧归各自所有。没意见吧。”
小玲立即,“我同意。”
振民愤然,“刘小玲,你就这么迫不及待,你是不是有下家了?我不同意,我不同意我的儿子叫别人爸!”
秋芳道:“老三,可以提你的意见。”
振民道:“跟我离婚,三年内刘小玲不许跟别人结婚。”
家艺抢白,“汤老三,你这就是不讲理了。”
振民不理她,继续,“我儿子不许叫别人爸爸。”
小玲道:“同意,没了吧?就这样。”快刀斩乱麻。
振民有些傻眼。可话已经说出来,只能硬着头皮办。
谈完,各回各家。振民一回家就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为民在家等着,见秋芳和振民回来,忙问情况。秋芳原原本本说了。
为民比她着急,“怎么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