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兴侯府起没起来暂时还没人知道, 不过郁秋眼下的心情却委实不是太好。
她原本以为和建安帝之间还得再磨合一阵子,谁知道这才确定关系多久,建安帝居然直接就派人宣旨封后了, 在此之前甚至都没给她漏过口风。
哦, 也不能说完全没有,情浓的时候, 建安帝是说过要堂堂正正的娶她作妻子的, 不过男人的话郁秋向来只信一半, 因此并没有抱太大的希望, 她还琢磨着怎么刻意发现一点建安帝的身份呢,毕竟总不能一直装着湖涂吧, 谁知道这马甲还没扒下来,居然就先接到了圣旨。
幸好她心理素质不错, 只是惊了一下之后很快就平静下来,然后她才注意到了跟着圣旨一起来的,还有魏甲等人。
想来建安帝是担心她有所误会, 所以特地让魏甲一起过来了。
郁秋便佯装淡定的接了旨, 过后果然魏甲就先替他主子告罪了:“陛下政务繁忙, 不能亲临,还望姑娘恕罪。”
郁秋有些憋闷,虽然说建安帝这一手对她来说其实是一个大进展, 可是在此之前他丝毫没透露过自己的身份, 以至于现在直接下旨让她还没反应过来就尘埃落定了, 坦白讲, 若她真是个淡泊名利的女子,这会儿能感觉到的估计出了懵逼之外还会觉得他不够尊重自己。
哪怕是他给予她皇后的身份。
郁秋这般想着,脸上便没有露出喜色来,只是沉默的看着魏甲,魏甲被她看得心里惴惴,本以为这是个好差事呢,毕竟普天下的女子,有哪个不想嫁这天下最有权势之人,母仪天下呢?
至于陛下之前隐瞒身份的事,有这圣旨在,也就微不足道了。
可眼下见郁秋没有丝毫欣喜的模样,他也不由不安起来,这位如今可是准皇后娘娘了,万一要是惹了她不快,不说她会不会给自己小鞋,就是陛下那里,也难交待啊。
“他是皇帝?”
郁秋只看着他,神情似乎有些怔忪,沉默了半晌才问出了这么一句。
魏甲硬着头皮回话:“是。”顿了顿,又补充道:“陛下素喜白龙鱼服,体察民情,并非有意欺瞒姑娘。”
他也就敢说这么一句了,其实私底下他也觉得这事有点不地道,毕竟一开始瞒着还好说,后面这两人都定情了,一直瞒到现在,也确实有点说不过去了。
虽然寻常女子,在得知成为皇后大概只有欣喜的份,但是这位郁姑娘嘛……魏甲偷偷觑了眼她有些冷凝的神色,决定还是丢给陛下自己去解释了。
于是之后又匆匆交代了随行过来的嬷嬷几句,魏甲也就没有多留了。
嬷嬷姓许,是宫里的老人了,且她是建安帝得用的人,得了陛下的吩咐,也不敢对郁秋教导什么,她此番过来,主要是帮着未来皇后打理事物的,毕竟这可不是普通的贵人进宫,陛下迎娶新后,大婚需要忙的地方可不少,而且她最主要的任务,还是保护好郁秋。
当然许多事也用不着她亲自动手,这次过来,陛下还安排了不少人呢。
郁秋对许嬷嬷还算尊重,但也只是让人供着,庄子里的事情没让她们插手,她得表现出来,这事她还没能完全接受呢!
许嬷嬷对此也不敢吭声,从陛下特地吩咐她就知道了,这位未来的皇后娘娘可是陛下心尖上的人,不管人家作何打算,她反正听着就是了,许嬷嬷在宫里那么多年,早就是修炼成精的人,自然知道怎么做对自己有利。
她规规矩矩的行礼问安,虽被安排做了闲人,可也没真闲着,而是细心的探察郁秋身边的情况,许嬷嬷炼就了一双利眼,不多时便摸清了状况,照她看来,这位未来的皇后也不是省油的灯,这庄子上的事都安排得井井有条,便是突如起来的封后圣旨,也不过是引起了一波喧哗,等到被那郁姑娘说了几句,不多时便又恢复了平静。
便是她探听消息的时候,那些下人们也嘴严得很,许嬷嬷看在眼里,对这郁姑娘的手段便也有了些了解,别看这小小的一个庄子,做派竟比京里的高门大户还谨慎从容,听说那郁姑娘虽是侯门千金,可也是庶出的,倒是没想到还有这般能耐。
不过圣旨以下,郁姑娘毕竟还是得从侯府出门子的,只是不知,永兴侯府那边又是什么情况。
许嬷嬷暗自想着,总有自己能出力的份,倒也不是很心急。毕竟是宫里的人,既然被派到了新后身边,日后她的主子也就只有新后一个了,许嬷嬷自然也是希望能得几分好的。
许嬷嬷等的时机很快就到了。
因为侯府来人接她们回去了。
这个庄子虽说早就落到了郁秋的名下,下人们的卖身契也在她手上,但到底曾经是侯府的人,因此下人们要是对上侯府的人,不免总有些被压一头的感觉,郁秋思来想去,她手下能得用的人实在太少,索性就让许嬷嬷出山了。
她好歹是宫里出来的人,侯府的人可不敢给她脸色,相反还得毕恭毕敬的对待,别说下人了,就是侯府的主人都得给她几分薄面。
就好比此刻的永兴侯夫人。
郁秋当初被打发出来的时候,仅有两辆马车,一辆坐了人,另一辆就装了些包裹细软,不想这回来接,倒是